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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

这下明饶才后知后觉地担忧起来。

说实话,他不想和卢飞扬闹掰,卢飞扬的父亲和明义清是故交,曾在他最困难时为他两肋插刀,大一刚开学的时候,父亲就特意叮嘱过他,要多多关照卢飞扬,和他好好相处。

尽管他和卢飞扬共同话题很少,性格也不算合拍,明饶也一直努力地扮演着他的好兄弟。家人对他已经万般宠爱,他不想连这麽一点小小的嘱托都做不到……

再加上卢飞扬人缘又很好,明饶要是得罪他,会连带着得罪一大片人,明饶不想这样,他害怕落单、害怕不合群,害怕中午没人一起吃饭,跨校区上课那条很长的路上没有人一起走。

思来想去,明饶说:“先脱那个吧。”

他看着的,是晏予川的方向。

卢飞扬不解,明饶又补了一句:“让他去脱,不是更刺激?”

卢飞扬深以为然地笑了:“要不看你整天拍这儿拍那儿呢,真没白拍,会玩!”

很快,晏予川让人扒得不着寸缕,袒露出一身干练紧致的曲线。他的身体上有许多伤,有的是今天新添的,但大多都是陈年旧伤,密密麻麻的,可谓触目惊心。

明饶认真怀疑这人以前是不是打过黑拳——到底是有多穷啊?

打手问他:“然后呢?”

明饶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晏予川。哪怕是让人以最残酷的手段践踏着自尊,晏予川的头却一直没低下,脊背也挺得笔直。

明饶强作镇定:“给他解了呗。”

打手面露疑色:“解了?”

明饶循循善诱道:“难不成让他们绑着拍?这谁愿意看啊?”

“可他们跑了怎麽办?”

“这麽多人围着,跑得掉吗?”

明饶说完后自己都有点心虚,这时卢飞扬却底气十足道:“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跑不掉。”

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支喷雾,对着晏予川的脸上喷。

“好了,给他解了。”卢飞扬笑得阴恻恻的,“用了我这药,就算是对着只母猪都能发//情,我就不信你还能给我装君子。”

打手给晏予川松了绑,果不其然,在这药效的作用下,所有的血液都朝下流去,晏予川也不複之前的泰然自若,没一会儿就涨红了脸,只能用手撑着地面,方寸尽失地喘着粗气。

方才打手给晏予川脱衣服时,明饶还下意识没往他那个地方看。现在吃了药,实在是无法忽视。

好、好大啊。

明饶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好像比他的大很多。

他承认,此时的他内心受到了一些小小的震撼。

时间一分分流逝,晏予川明显已经憋到了极致,却还按兵不动,甚至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都是男人,卢飞扬自己也尝过这药的威力,万万没想到晏予川这麽能忍,心中不由得有几分肃然起敬。

向展问:“飞扬哥,怎麽办,他不从啊……”

卢飞扬正发着愁,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在他们耳畔响起。

“我靠!”

“警、警察?!”

“怎麽办,要不要跑啊?”

卢飞扬扯着嗓子:“跑什麽跑,警察有什麽好怕的?有没有点儿出息?”

他爹和这块的片警称兄道弟,确实是没什麽好怕的。可他没料到的是,话音刚落,只见他前后左右的隔间里,突然冒出许多人影,有的光着脚,有的光着腿,有的索性□□,佝偻着背抱头逃窜,内衣、内裤掉落满地!

“……”

卢飞扬无语凝噎。

这就是老孟给他指的“安静的地儿”?

敢情这是个野//战圣地啊?!

这下他明白为什麽会有鸣笛了,看来这片废弃仓库已经成了风纪组巡查的重点区域,这鸣笛就是特意鸣给这些寻刺激的野//战男女听的,意思是“赶紧跑!别逼我来抓你!”

理智上卢飞扬知道这点事他家分分钟就能摆平,可要真被管风纪的当个典型抓进去,多少还是有点丢人。再加上看到别人跑,自己总会産生些从衆心理。最后卢飞扬大手一摆:“算了算了,先撤再说。”

一群人作鸟兽散,很快就撤没影了。

情急之中,明饶跟着他们跑了几步,才想起他相机和三脚架还没拿,又倒转回来。

晏予川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先给林之渺松了绑。他的脸涨红得厉害,气若游丝地说:“你先走。”

“川哥,那你——”

“走。”

林之渺一步三回头,泪眼汪汪地跑掉了。

明饶还在收拾他的相机和三脚架,胃里却越来越酸,脑子也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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