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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感受到他的靠近,明饶像是过电一般,浑身酥麻,胃部因为紧张而狂翻乱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只能哭着求饶:“求求你了,不要,我……我不舒服,我胃好痛……”
晏予川对他伸出手,“刚才让人脱我衣服的时候不胃痛?”
“刚、刚才也痛……我……啊啊啊啊啊——”
明饶紧闭着眼,理智全无,只剩下胡言乱语、哭爹骂娘,叫得撕心裂肺,恨不能把房顶都给震垮。
突然,在一声极其凄厉的哀嚎后,他的脑袋向一边偏去,没有了动静。
喊叫声戛然而止,夜深人静的世界,像是整个被按下了暂停键。
可能是这安静来得太猝不及防,晏予川也停下了动作。
他两指捏住明饶的下巴,“喂。”
明饶的脑袋软绵绵的,任他摆弄。
晏予川眉心一拧,拍了下他的脸,没反应。
“装死没用,只会更刺激。”
还是没反应。
晏予川欺身凑近。明饶的嘴唇煞白,眼角残留着两道可怜兮兮的泪痕,已经风干在了脸上。
他这样子,确实跟一具尸体没区别。
晏予川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
卢飞扬给他喷的这药,效力着实古怪,一阵一阵的,刚才稍有平息,现在冷不防又汹涌起来。晏予川招架不住,去一旁胡乱疏解完后,穿好衣服,脱力似的跌坐在地上。
休息片刻后,他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明饶的身边,蹲下来,细细打量起他的脸来。
肤色白皙如雪,皮肤薄得几乎看得见血管,细碎的刘海搭在眼前,和卷翘的睫毛触在一起。
哪怕脸上毫无血色,病态尽显,却仍然掩盖不了:这是一张极漂亮的脸。
晏予川不禁想到,要是真给他拍点什麽,应该能卖出个很好的价钱。
他冷笑了一声,将明饶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用力一挺腰,将他背在背上。
明饶的身材算是纤瘦的那挂,可毕竟也是个成年男子,晏予川这一整天,经历了酒吧打工、被下药、被扒衣服、和人打架,已经精疲力尽,从仓库二楼下来时,腿已经有些发颤。一路踉踉跄跄,行了几里,终于看见一个诊所。
刚一走近,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晏予川看着满处乱扔的棉签和纸巾,强烈质疑这个诊所的资质,却也顾不得那麽多。
他让挂号处的医生给他开急性肠胃炎的药,对方扔给他一盒,头也不擡地说了个价格。
晏予川听后沉默了,一句“能不能便宜点”只说出前三个字,最后化作了一声“算了”,扭头走了。
他在铂港大学三公里开外的筒子楼区租了一间房,在六楼,没有电梯,他才走到楼下,林之浩和林之渺就看见了他,蓦地起身,飞奔着下来迎接他。
“川哥!!!你终于回来了!!”
先看见他的是林之浩,见他背上还背着个一动不动的人,镜片后的眼睛半眯起来,又惊得瞪圆了,声如洪钟地大喊:“我靠川哥,你杀人了?!”
晏予川在心里默念,以后要是真杀了人,千万不能第一个让林之浩知道,“先让让,我开门。”
廉租房小得可怜,拢共不到二十个平方,除了一张破布沙发,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昨天刚搬进来,做了个清洁,消毒水味挥之不散。
晏予川将明饶放在床上。林之浩坐在沙发上,开口:“之渺都跟我说了,他们真的无法无天了,居然大庭广衆之下就敢这样。”
晏予川轻声说:“意外吗。”
他说着,去卫生间打湿整件屋子里仅有的一条毛巾,放在明饶的额头上。
“那倒不意外,”林之浩愁容不展,“唉怎麽办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又来找我们麻烦?”
“会吧,”晏予川在床边坐下,“应该是结下梁子了。”
林之浩脸上的忧愁更深了。这时,明饶翻了个身,林之浩听见声响,好好打量了一番,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川哥,这这这,这就是校门口那个人?他晚上是不是也在?!这个贱人,狗杂种,我要杀了他!”
晏予川挑起眉:“你杀过几个人,说得这麽顺口?”
“我……反正他该死!”
林之渺沙发上的穗子:“你们下午遇到的就是他啊?不会吧,我觉得他还挺好的。”
他哥对她知根知底,无情戳穿:“切,你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的吧。”
“长得好也很重要好吧,而且他今天帮了我。”
林之浩举起手,在她眼镜前晃呀晃:“林之渺,你是不是吓傻了?”
林之渺一把刨开他的臭爪子:“我是说真的,他今天……哎呀,跟你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他是在帮我的,要不是他,我已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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