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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真恶心,我们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一定要这麽针对我们吗?”

“冤枉啊,我这回真没针对你们,谁让你们倒霉撞上了呢?我就是想随便找个课题交差,刚好就找到了你们,要怪就怪你们用了学校的无线信号吧,真不想被人偷,怎麽会不知道加密呢?”

跑车扬长而去,掀起一地尘土。

那天是铂港大学迎新日,大一新生们肩扛手提,将沿途收集的传单折成扇子扇风,或者聚于额前遮挡阳光,在一栋栋形态各异的的教学楼前驻足仰望,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对于未来的憧憬。

而对于认知神经科学研究所门口木椅上的三人来说,他们的铂港之旅似乎走到了终点。

“现在怎麽办啊?”林之浩垂头丧气地靠着椅背,发现没人搭理他的话,懊恼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枯叶,“早就说过不该来的……”

林之渺看了晏予川一眼,问:“川哥,那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

晏予川抹了把脸,指尖不知道在手机上敲击着什麽,听见林之渺的话,他的动作微微一滞,沙哑着嗓子回了一句:“再试试吧。”

“还试?”林之浩大喊出声,“川哥,你还打算怎麽试?我就是听了你的鬼话,才跟着你跑来铂港的!还以为你什麽都搞定了呢,结果呢?钱都快用完了,什麽都没捞着!”

林之渺急忙拉他衣袖,“哥,你别说了……”

这一劝反而是火上浇油,林之浩一把甩开她的手,憋了许久的火气悉数爆发,“你管我说什麽?我不说就没事了?浪费我们家这麽多钱,去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等着看爸知道了会怎麽收拾他吧!”

“哥——”

“他说得对,”晏予川双手合十抵着额头,微微躬着身子,扭头看向林之浩,面色黯淡无光,声音里透露着深深的自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他在未经加密的情况下,大意地使用了学校的网络。

是他轻易地相信,哪怕铂港再是藏污纳垢,至少校园会是干净的。

他不知道卢飞扬能把项目做到什麽程度,听许平心说,她手下的一个博士生也在团队里。他看得出许平心是一位品行端正的好教授,她带的学生想必不会没有真才实学。

按理说,他也可以将这个项目继续下去,就像许平心所说的,没有人规定两个项目的研究方向不能重合。可是,有卢飞扬的财力实力挡在前面,怎麽可能还会有人考虑向他投资?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麽卢飞扬要做这个项目。不过,如果在铂港的这两个月教会了他什麽事,那就是只有像他这样的穷人,才需要去“想”。

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做事,从来不是因为“想”,只是因为“可以”——既然可以,那为什麽不去做?

自从抵达铂港的那一天起,晏予川一点点目睹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线希望与梦想,逐渐被无情地践踏至破碎。

直至今日,一切终成泡影。

而此时此刻,他心中最对不起的,还是跟着他一路颠簸的林之浩和林之渺,还有远在平城的林振兴——和林家对他的恩情相比,他那一点理想和尊严又算得了什麽?

“你们放心,”长久的静默后,晏予川终于轻声开口,他的声音,漆黑的瞳孔里透露着一股凛然的决绝,“答应过你们的事,我不会食言。”

说完,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将掌心里的手机攥得更紧。

——哪怕代价是搭上他的全部。

第8章

明家老宅位于铂港旧城区,矮矮的楼房掩映于绿荫深处,红砖白瓦,木门铁环,散发着摩登大都市里难得一见的古色古香。

为了保护传统,老宅内部没有经过大的改修。不过,一旦习惯了智能家居的便利,就很难再回归这种原始的生活方式,因而一年到头,一家人也回不来几次。

这次回来,还是因为明丰他女儿豆豆要做一个古建筑保护的课外实践活动,恰好这栋老宅就是个现成的取材之地。一家人顺便回来,派人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通,又开锅做了顿饭。

饭桌上,明义清和明丰有聊不完的工作话题。

明丰是明饶的亲哥,年龄上却大了足足一轮有余,他成家又成得早,这让明饶的辈分变得十分微妙。每次明丰带他女儿来,明饶就自觉和他这位小侄女一起,被划入小孩子的阵营。

询问完明丰的工作情况后,明义清又出于端水地关心了他一句:“对了,阿饶,你最近在学校怎麽样啊?有没有遇到什麽人啊?”

明饶一口汤呛在喉咙里,他妈宋婉没好气地推了明义清一下:“你什麽意思?我宝贝儿子还不到二十呢,你就要催婚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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