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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仰着脖子纵情沉沦,突然感觉晏予川用力推了他一下。

他从晏予川膝上跌落,一时间不明所以,费力地撑起身子,迷迷糊糊看见了晏予川染上白色的嘴角。

他的嘴角正簌簌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明饶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全身的血液霎时逆流,从九重云霄直堕寒窟。

他茫然四顾,嘴里自顾自念叨“纸巾,纸巾”,却始终没找到。他便用膝盖跪在床上,趁着晏予川还没吐出来,从床脚一点点重新挪到他身边,凑上去一股脑用手帮他擦抹干净。

第39章

所幸晏予川并未真的在他面前吐出来,他只是恍恍惚惚地,反複用指尖勾勒着明饶的脸部轮廓,仿佛是不认识他了似的,又仿佛是在确认着什麽。

覆着薄茧的指腹掠过他的睫毛,挠得他有些不适,不自觉眨了两下眼。晏予川的手指顿住,黑洞洞的眼睛望过来,如同两潭死水,透过他看着虚空。

那一刻明饶感觉晏予川离他无比遥远,又或者说是从来没有靠近过。

他甚至怀疑之前那个渐渐接受他,愿意亲吻他、拥抱他的晏予川是不是中了什麽魔法。现在魔法失效,南瓜车和水晶鞋化作泡影,连同过去两个月亲密无间的记忆也被通通抹杀。

而自始至终,他都只是那具暴雨夜被暴力挞伐的会呼吸的尸体。

这个骇人听闻的猜想一经诞生,就令他周身的血液霎时凝固。未经思考,他蓦地欺身上前,搂住晏予川的脖子,近乎绝望地吻住了他。

渐渐地,他感觉晏予川开始回吻他。

明饶稍挪开些距离,愣神地看了他几秒,紧接着欣喜若狂地扑向他,捧着他的下巴劈头盖脸一顿猛亲。

这一番猝不及防的攻势倒是把晏予川丢了的魂给拉了回来,很快,他双目恢複清明,再次开口时,变回了明饶熟悉的模样,吊着眉梢,似笑非笑:“你干嘛?”

明饶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个劲儿沖他笑,全然沉浸在失而複得的幸福里。

“傻不傻。”

晏予川叹了口气,一个打横将他抱进浴室,和往常一样细致入微地为他擦身子。这时候,明饶一颗心才踏实落地。

还好,还好。

魔法没有失效。

以后他们还可以亲吻,还可以拥抱,还可以做很多其他事情,就和以前一样。

晏予川只是接受不了他的东西而已,这很正常,毕竟那个味道的确不太好,换成是他自己,肯定也不会喜欢。

第一次的时候,晏予川就挑明了恶心男人的生殖器。

即便后来晏予川渐渐不再那麽排斥和他上床,明饶还是知道,他心底仍是恶心的。

他只是变得……可以接受。

“接受”的意思是能克服,但和“喜欢”“享受”之间隔着天堑。

意思是如果能眼不见为净,那自然是更好。

意思是如果明饶压根没长那家伙,那自然是最好。

因而哪怕晏予川态度有所松动,他仍然很少让晏予川用手帮他,做也多半会选择后背位,至于口,那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选项。

他很满意这两个月的生活,他和晏予川上床很快乐,而晏予川也可以克服心理障碍从中得到一些快感,这样就够了,他不想打破现状。

像今天这样的意外,他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发生。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玩意儿一直沖着晏予川晃悠,应该也挺扎眼的。

怪不得晏予川今天都没什麽兴致。

都怪他自作主张,玩什麽脐橙,后悔死了。

洗完澡后,他们干干爽爽地回到被窝里,明饶又命令晏予川陪他看短视频。还是他最近的新宠,那只叫咩咩的卷毛猫。晏予川又一次不长记性地说他的猫长得像拖把,又一次被明饶狠狠教训了一顿。

最近小地瓜上有个很火的玩法叫极限四选一,不知道是谁带起来的风潮,现在已经席卷了所有tag。

刷到一个选家装风格的,晏予川不出所料,选了明饶最看不上的那种恨不得椅子都镶金的山寨宫廷风。

明饶当即白眼伺候:“你这什麽审美?”

“不好吗,”晏予川无辜地眨眼,“看着很有钱。”

折腾了一宿,明饶说话时带上了浓重的睡意:“你是不是穷傻了……冷知识,有钱人也是有审美的……谁住这种房子……”

“是吗,电视里这麽演的。”

“怎麽演的……”

晏予川想起他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已经想不起名字,是部战争片,主角夫妇住着一栋三层楼的尖顶房子,客厅里有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墙上满满的都是他们的合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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