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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伸到背后,撑着桌面,鞋底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擦地面,望着前方道:“其实这种事情还蛮常见的,你是不知道我哥结婚那阵子有多抓马,他年轻的时候欠了一屁股风流债,结婚那天还特意多派了好多保安,警车都在门口候着呢,就怕有人来闹事。”
“……”
“其实再怎麽闹也没人会信的,笑一笑就过去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无非就是想来讹一笔,要是讹成功了,自然是大赚特赚;就算讹不到手,也能让你沾上一身腥,总之怎麽算都不亏,主打一个让你恶心。”
“……”
“还没报警,说是先摸摸底,暂时把他关在地下室了。你知道我在那下面找到了什麽?”不等晏予川回答,明饶继续比手画脚道,“好多刑具啊,手铐啊,真不知道这宅子的主人以前到底是干嘛的,那个人关进去的时候吓傻了,真以为我们要对他用刑了。”
“……”
“我打算去跟他聊聊,问问他究竟想干什麽,”闻言,晏予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却仍然沉默不语,明饶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好累啊,腰酸背痛的……”
他手臂从胸前伸到背后,拧出一个相当别扭的姿势。
见状,晏予川会意地走过来给他按摩,才刚刚摸到他肩膀就道:“怎麽这麽硬?”
“不知道啊,”明饶委屈巴巴地道,“可能是最近坐太久了吧。”
“你该锻炼了。”晏予川轻叹了一声,手上揉捏的动作中仍然没停。
就这麽按了十多分钟,明饶倍感舒适,说话的声音变得倦懒而惬意,“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沉默半晌,晏予川道了一句:“你去吧。”
明饶并未坚持,只是点了点头,“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晏予川应了声“好”,在明饶正要转身走出餐厅时,又开口将他叫住。
他缓步走向明饶,手臂垂在身体两侧,右手依稀抓着什麽东西。
等他走近了,明饶才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餐巾。
明饶面露疑色,这时见晏予川低下了头,转眼间,那张洁白平整的丝绸缎布在他手中,折成了一朵盛放的牵牛花。
紧接着,晏予川从香槟塔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笛形杯,将餐巾放进去,递给明饶。
明饶接过杯子,惊喜得两眼放光,“你学会啦?”
“嗯,”晏予川淡淡道,又补了一句,“还学了其他折法。”
“这麽厉害,”明饶笑眯眯道,“那等我回来你教我!”
“好,”晏予川回答,“如果你还想学。”
明饶愣了愣,心头莫名蹿上一股难言的慌乱,没等他细想,晏予川笑着对他说:“去吧。”
地下室坐落于庄园侧翼,被一片繁茂的樟树林环绕,据说这里以前是宅中仆役的住所,但以现在的标準看,其豪华程度仍令人咋舌,足见这位庄园主的财力之雄厚。
旷野的冬夜很冷,明饶刚从地下室走出来,一股强劲的寒风迎面向他扑来,他却在风口站定,任由刺骨的寒意穿透身体,为他酸胀的大脑驱走混沌,减轻心中的沉重和痛楚。
回到古堡主楼后,明饶发现晏予川不见了。
他们今天原是要在这里过夜的,之后几天明饶还安排了周边地区的拍摄任务,因此将古堡预定了一周。
明饶回到卧室,仍未见晏予川的蹤影,也没见到他的行李箱。
不知为何,他并没有觉得多惊讶。
或许是先前晏予川跟他说话那古怪的语气,让他冥冥之中早有预感。
明饶下了楼,走进餐厅。就在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一片觥筹交错的热闹盛景,如今却空空蕩蕩,所有的酒杯都回归原位,桌面整洁如初,仿佛先前的欢宴都未曾发生过。
唯独不同的是,桌上原本铺得平平整整的餐巾,都被精心折叠成了不同的形状,放在瓷盘上。除了牵牛花之外,还有郁金香、荷花、风车、天鹅、贝壳、孔雀……各种形态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
餐桌正中央,一个修长的玻璃花瓶高高矗立,里面插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束。
在花瓶旁最显眼的位置,赫然躺着晏予川的订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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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饶并不担心晏予川一去不複返,毕竟他现在有头有脸,手下还有个公司,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把他给揪出来。
因此即便晏予川不接他电话,明饶也并没有太过惊惶,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给他的秘书打电话。
秘书告诉他,晏总刚给他交代过工作,又问他需不需要帮他联系晏总。
明饶说不用,又叮嘱秘书,别让晏予川知道自己来找过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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