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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肆想离开,想逃出这人的视线,想杀死那无尽的恐惧,又因太害怕而被定在原地。

为什麽肖寻会在这里?

贺松余注意到时肆的不寻常,往前站一步挡往肖寻向时肆投去的视线,和蔼一笑,问:“有什麽事吗?”

“贺总好,”肖寻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像礼貌,又像讽刺,“这是您的新、助、理?”

时肆听见熟悉的嗓音,用力地拽紧衣摆,任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毫无作用,恐惧依旧存在,带起一堆又一堆的残破回忆。

「没错,奖学金就是我贿赂他们给我弟的,你想拿回来,就和我睡一觉,嗯?」

「啧,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他妈敢打老子?妈的,贫民窟的畜生能被老子睡都是你的荣幸!」

「爸!别打了!别打了,我们走吧,我没事,就挨了几拳……」

「……那要不……你直接把他打死吧。」

本来快被忘却的东西毫不留情地冒出头,时肆想拉住救命稻草,想拉住挡在身前的人。

可压死他的不是别的,是他自己。

“是啊,怎麽了?”贺松余依旧保持着笑,留了个心眼在身后那人身上。

肖寻冷笑,说:“杀人犯您也敢养啊?就不怕他哪天……”

“怎麽?你死过一次?”贺松余开玩笑般打断他,“那真可惜,居然没死成。”

不过,他可以帮助他走一趟。

肖寻一怔,随后道:“贺总,您为了一个除了卖就是跟人睡的……”

话说到一半,他便噎住了。

贺松余脸上分明挂着笑,可他却觉得自己再讲下去多半会出大事。

“你是在质疑老板选助理的眼光吗?”贺松余抑制着某种沖动,向前走了一步,笑道,“依我言,他就是坐在你的位置,都能把一切都处理妥当,你们财务会计部三天两头出问题,哪次不是出在你这?你真以为只要没有告老板,老板就不知道了麽?你私自多移用了多少公款,又打算什麽时候赔回来呢?”

肖寻后退一步,第一次觉得这位老板的笑容这麽恐怖——明明自己还比对方年长一岁。

“我……”他半口气还没喘上,贺松余就又开口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挺委屈?好心提醒我居然不领情,“贺松余笑了一声,轻声说,“没事啊,有意见可以提,我不拦你。”

他又往前一步,几乎逼到对方跟前,微微俯下身,控制着没碰到对方的皮肤,在他耳边冷声言:“不过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你和时肆初中的奖学金有过关系。”

肖寻瞪大了眼,猛地想推开对方,对方却已经分外嫌弃地退开了。

脸上依旧温柔,仿佛刚刚淡漠的那句话是错觉。

时肆不知道他们最后说了什麽,但他怕悲剧重演,便赶紧上前扯了扯贺松余的衣服下摆,没什麽气势地说:“我们去吃东西吧,好饿。”

贺松余一身的躁动在听见这句软绵绵的话后瞬间平息下来。

他回身,揉了揉时肆的头,轻声细语道:“好。”

肖寻看出了什麽,这时刚被威胁过也不敢再去打扰。

他只觉得自己绝逼要惨了。

时肆拉着贺松余的手,没再跑来跑去,规规矩矩地到窗口前排队。

看见时肆垂眸抿唇的样子,贺松余心底直冒火,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

他刚想开口安慰两句,时肆就说话了:“我没事,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他差点毁了我的一生。”时肆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麽情绪。

贺松余却觉得他在故作坚强,恨不得把肖寻碎尸万断带到时肆面前让他笑一笑。

“可以和我说说是什麽事吗?”贺松余小心地问。

时肆却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没什麽可说的,都是不值一提的事。”

伤疤撕下来给别人看,最终痛的还是自己。无论是撕的过程还是撕掉以后。

贺松余也叹了口气,说:“那就不提了,我会把肖寻处理好的。”

“嗯。”时肆应了声。

饭后,时肆回到办公室,贺松余有其他工作要处理,就没和他待在一起。

但他终于被安排了任务,开始处理文件。

中途遇到不会的,时肆就到隔壁秘书室去找人问。

贺松余有三个秘书。

其中李齐观是经常不在办公室的,其余两位都非常容易在公司内见到。

“你可以在公司的任何地方见到钟秘书和黄秘书。”公司群里有这麽一句话。

有人上厕所听见隔间钟秘书一边拉一边打游戏骂娘的声音,有人泡咖啡在咖啡机旁边看见正纠结喝茶还是橙汁的黄秘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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