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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久……你已经两年没来过了,但你妈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也不让你们知道。”大夫是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的,甚至知道的比时肆还多。
他并不发表观点,只尽自己作为医者的职责。
时肆没有绕弯子,直接问:“我妈还能活多久?”
大夫沉默了会。
时肆坐到工作台前,和大夫面对面望着。
“一路走过来,你的裤脚没湿吧?”大夫突然关心了句。
“……我穿的短裤,大夫。”时肆无奈地说。
“那鞋子有没有湿,袜子呢?我这有风筒,你要吹吹吗?”大夫关心地问,甚至把风筒都搬出来了。
时肆叹了口气,大概明白了:“谢谢,我走路挺小心的。”
大夫笑笑,给他倒了杯茶,说:“準备高考吗?”
“我想读大学。”时肆顺便把大夫绝对要问的下一个问题给回答了。
“对想读的学校有把握吗?”大夫问。
“嗯,在网上刷了很多套高考模拟题,感觉把握应该有七成,还有另外三成是我语文作文不好,在网上找了老师打分,才四十多。”时肆恹恹地说着,十分没底。
“没事,总分上去了就成。”大夫笑着说。
“嗯。”时肆也笑笑。
他从没和别人聊过自己未来的计划,今天他和大夫倒是敞开心扉地聊起来。
因为对方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大夫。
就当是和朋友诉说,时肆和大夫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眼见着快七点半了,时肆才匆忙离开。
来回几趟,时肆已经记住了路线,不过他可并没打算在大雨中跑着去公司。
斥巨资打了辆车,二十几分钟后到达公司楼下,时肆长舒一口气。
七点五十几分,显示时肆打卡成功。
而老板这边同步接收员工到公司的打卡时间,见到时肆几乎踩点到,贺松余简直想直接出去抓人了。
还真是“会按时到岗”啊,小朋友。
贺松余“气定神閑”地喝了口热茶。
七点五十八分,时肆到达助理室。
见到内间的门开着,他疑惑地“咦”了声。
“咦?”他看见里面有人,又疑惑了一声。
“我还在想你要什麽时候才来呢,小助理。”贺松余的视线离开电脑,坐椅小幅度地转了下,直至面对着小助理后停下。
他一手搭在椅手上,一手手肘压在桌面,虚握着拳撑着脸,眼睛微眯,姿态慵懒,唇角擒着抹笑。
背对着的飘窗外正巧闪过一道闪电,导致整间房都闪了一下,他淡声道:“过来。”
时肆有点局促,他向来对情绪很敏感,这会有点不敢上前。
哪怕贺松余现在笑得温和,眼中也丝毫没有其它情绪,可时肆就是感觉他在生气。
但他为什麽要生气?是有什麽烦心事吗?
“您怎麽了?”时肆缓步向前走,声音弱弱的。
“我怎麽了吗?”贺松余笑着问,搭在椅子壁上的手轻点着它。
“您在生气,发生什麽事了吗?”时肆的神色中露出几丝担忧。
他非常听话地走到贺松余面前,身上穿着灰色卫衣,长袖搭着短裤,却并不违和。
这身显得也很乖。
贺松余擡手勾了勾从卫衣帽子侧伸出来的两条绳子,摸着底端那条蓝色的小鱼,气消了一大半。
他便道:“你昨天不和我说实话,所以我不太高兴,但也算不上生气。”
“抱歉,”时肆抿唇,情绪猛然低落下来,他又想起昨晚那档糟心事,各种负面情绪几乎是在一瞬间包裹住了他整个人,垂下眼,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他说,“他恨我是应该的。”
贺松余注意到他的情绪,忽而闭了闭眼,又喝了口茶。
贺松余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糊涂啊!
他暗暗叹了叹。
“他为什麽要恨你?你做错什麽事了吗?”贺松余决定顺着话题走,“如果是别人的过错,你没必要揽到自己身上,你本身没做错任何事,哪怕父债子偿,在你亲人还在的时候,这一切就不应该由你承担。”
时肆怎麽会不知道这样简单的道理呢?他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而已。
但他不想反驳老板,于是便笑道:“嗯,谢谢您,我知道了。”
笑意不达眼底。
贺松余单手勾着那两条绳子绕圈圈,轻笑:“是麽?”
“嗯。”时肆应声。
贺松余放下手,将椅子正回对着电脑,说:“你先出去吧,去跟进一下天雨的项目,李齐观这几天有事,另外两位秘书也忙,这项目先交给你,能做好吗?”
“我尽量。”时肆不敢担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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