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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渐消,他轻声问温娘,为什麽选他?
“像个故人。”夏决一直没明白。
再后来,他受了伤,考不了试,却阴差阳错得到另一份差事。
直到他得到消息,匆匆赶回如县,看到叫陈之晅的人,便明白了,他同他是像的。
但是他接走芸娘的时候也知道,像或者不像,温娘对他们的感情都不是爱,更像是一种怜悯罢了。
他庆幸,自己没有变成陈之晅的模样,尽管他也没有那个资本。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晚上,温娘哄着他要去念书。
那一刻,可像极了哄夫君上进的娘子。
他有时候看看芸娘,脑海里总会问自己,是不是自己来得太晚,遇见得太晚。
来早了又会怎样呢?
2.
陈之晅突然就病了。
亲爹死了,阿妩也死了。
他其实挺恨这两人的。
他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撞见他爹行的那些龌龊事,吓的发了三夜高烧,醒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阴戾,偏执,疯狂。没人见过他那副模样。
他学着他的父亲大人,一步一步走进深渊。
直到遇见那个护住弟弟的小阿妩,就像护住他的娘亲。
他以为自己那些就是爱了。却没想到她并不承情。
恼怒却还有理智。
他这一生太仓促了,娘亲仓促地去了,阿妩仓促地逃跑了。
阿妩穿过嫁衣,那一次到底是为他穿的,他欢喜。
却没想到欢喜之下就是地狱。
爱得不到,就骚动极端的念头。
他突然有些悔了,悔得太晚。
能重来吗?
(番外)过客
1.
方六少要成亲了。他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芸娘。
成亲的姑娘长得小小的,挺漂亮,乖乖巧巧,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他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就这麽过呗。
他给芸娘写信,自己今天成亲。
芸娘说恭喜。
他给芸娘写信,自己要有孩子了。
芸娘说恭喜。
他给芸娘写信,自己要快忘了她了。
芸娘说恭喜。
他那没经历过複杂人事的脑子想不明白,芸娘怎麽这麽绝情。
可他又舍不得骂她。他又舍不掉忘了那个嬉笑怒骂,神采飞扬的芸娘。
芸娘,你不为我停留片刻,可我因为你,永远停在了以前。
2.
何言看过温言之后,才知道温娘并没有骗过他。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就不甘啊,那也只是心里。
他现在拥有太多了,反倒没有以前一股子莽性了。
他只要进京做事,肯定要去看看芸娘的。
芸娘现在同温娘越来越像了。
可他还是没有弄混淆。
他有些羡慕那个癡癡傻傻的温言了。
哪怕是做她的弟弟,他也不想就这麽再也不见了。
他却不能停,为着他的妻,他的儿女。
那些念想就暂且放着吧。
3.
魏连再见夏决,谈不上泯恩仇,却也是不计较了。
见过陈之晅,他明白了些,也不明白了些。
他有些为夏决不甘。
也为自己不甘。
可现在最不甘心却也最服气的是,
温娘从没爱过他们。
(番外)花落尽
1.
他叫叶宁,现在却不大能听到有人叫他名了。
小花爷是他的现在的称呼。
什麽爷不爷啊,就是个兔儿。
叶宁听过温娘的名字,在他还没进三大馆之前就听过了。
还见过,远远地见着了,还对上了眼,他便躲开了。
他没觉得做这一行的女子髒,哪怕是他自己进来以后,也没这麽觉得过。
温娘反而太干净了,干净地太坦蕩了。
开宴他挂牌子的那天,他对上了温娘的眼睛,这次却丝毫没有躲。
他知道她懂他。
他也知道了什麽是一眼万年。
他不嫌别人髒,却嫌自己髒。
那被包下来的一个月,他见尽了堆土成金。
明晃晃的,珠光宝气。
他也受尽了所有不堪。
原来那些个需要仰望的人现在都匍匐在地求着他。
没意思。真没意思。
他还想再看看温娘。可惜却看不到了。
他想告诉温娘,他没变,只是不干净了。
他的姐姐,为了他姐姐才进来的。
好像变了,如鱼得水般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穿金戴银,好不快活。
看着自己姐姐谄媚的笑脸,他只觉得没意思。
亲姐姐还会为了恩客的要求,求着他一起。
亲姐姐还会嫉妒自己的弟弟。
亲姐姐还会中伤自己的弟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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