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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走到“热辣小猫”店门口时,天已经擦黑了。
文森特跟井弦道了句“有消息再联系”后,推开了门,拽着阮佳音走了进去。
井弦站在原地没动,此时此刻的他需要面临一个难题——晚上睡哪。他刚才查过booking上的酒店价格和自己的钱包,就三个字,住不起。
而且,这个问题明天,后天……直到他走都要面对,他需要找个能收留他一个月的地方。
然后,他做出一个违背自我的决定……
一阵敲门声后,文森特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井弦,一脸诧异。
文森特开门的瞬间,梵高再次沖了出来,不过这次没扑倒井弦,反而被井弦一把擒住了他的牵引绳。那狗明显一愣,随后发出呜呜的哽咽声,似乎对失手很是沮丧。
“有事儿?”文森特接过了梵高的牵引绳,对井弦问道。
“我没地方住。”井弦推开眼前人和狗就往里闯。
“找酒店啊!”
“我的钱都在你的口袋里,没钱住酒店。”
“寻人服务费里不包含住宿,别想讹我。”
“我不管,我现在是甲方,你得管我,不然我没钱付尾款。而且,我又没让你给我花钱开房间,只是找个地方给我睡觉而已。”井弦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抱紧椅背,用力僞装出一丝老赖的气质。
这是井弦这辈子第一次撒泼,感觉还不错。果然,放下个人素质,就能享受缺德人生。
文森特捏着腰,眯着眼睛看着井弦,不说话,也没动作。手中牵着的狗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一直嘤嘤嘤地转圈圈。
“老板,不然你就让他睡在这里呗,反正晚上也没人。”阮佳音的意见再次跟狗达成了一致——企图劝说文森特收留井弦。
“这是办公室,怎麽睡啊?”文森特表示婉拒。
“我记得那里有张……床。”阮佳音悄咪咪地从文件柜后面拖出一张折叠床。
阮佳音拖床的同时,梵高也兴奋得嗷呜嗷呜跟了两声。
“你哪来那麽多废话?”文森特转头跟阮佳音吼道:“和动作?!”
“那不然,我把他带回家咯!”阮佳音作势要拉着井弦离开,没想到文森特瞬间就认了怂,一把拦住蓄势待发的阮佳音,用卑微的声音祈求道:
“求你了祖宗,千万别,你前脚带他回家,你爸后脚就会去跟我妈告状,你总逼迫分手男女再见面,就是造孽。我可不想晚上被他俩男女混合双吵。烦死了。”
“你不让他睡这里,我就把他带回家,你自己选吧。”阮佳音发现试探有效,小人得志了起来,双手插兜,等着文森特的回答。
文森特妥协了:“行吧行吧行吧!不过,早晨九点之前要恢複原样啊!别让其他客户看到,会觉得我们不专业!”
“我们哪有其他客户会来这里啊?”阮佳音拆台道。
“偶尔还是有的!”文森特边吼阮佳音,边把折叠床展开,还顺带扔给井弦一床被子,没枕头。
有点好心,但不多。
然后,他一手拽住梵高,一手拎着阮佳音的衣服领子就出了门:“我先送你回家!”
姿态像极了儿女双全用尽力气活着的狼狈的单亲爸爸。
很明显,梵高舍不得井弦,用尽了全力企图挣脱文森特的拖拽。
“我不想回家,我想去你家……”阮佳音边祈求边帮着文森特一起拖梵高。
“你做梦!赶紧帮我擡它!你后脚我前脚。”文森特吼道。
兄妹俩搬着梵高拌着嘴出去了,一分钟后文森特忽然又拐回头交代井弦道:“忘了说,在此期间的水电支出你要承担,不许带人上来,男的女的都不行!”
“我能带谁上来?”井弦无语了。
文森特走后,无所事事的井弦躺在叠床上发呆,很快身心俱疲的他就进入了梦境——厨房里到处都是卫东在刷盘子,卫东们一回头,每张脸都是自己,吓得他一身冷汗,转头就跑,但被困在厨房里,怎麽都跑不出去……
正当他困在梦魇里无法挣脱时,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解救了出来。
“你赶紧来新港一趟,我在这里有发现,关于卫东的。”电话那边是文森特的声音和嘈杂的背景音。
井弦一下子坐起身,完全不困了:“发个定位给我。”
收到定位后,井弦穿好外套,下了楼,打开导向,开始往新港前进。下到地铁站后,井弦就开始后悔选择这个交通工具了,他听说法国地铁臭,但没想到这麽臭。他感觉自己钻进了一个刚运动完的黑人的胳肢窝,被熏得有点头晕。
到站下了地铁后,他以最快的速度爬升到地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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