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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没戏了,我没钱。”井弦连连摇头。
“钱可以再想办法。”
“但是,结婚这种人生大事,造假感觉有点不尊重自己。”井弦扭捏了起来。
“爱情是假的,婚姻关系是真的啊,法律中根本没有「假结婚」的概念,只要领证,就受法律保护,而且,在你们中国人结婚有爱情的也不多吧?男的找女的传宗接代,女的找男的养家糊口,这跟白婚有什麽区别?都是一个给钱,一个提供需求,资源置换。”
文森特的话怼得井弦哑口无言,无法反驳啊!他想了半天,还是努力回怼道:“难道你们法国人就都是因为爱情结婚的?”
真是一句毫无力度的反抗啊!跟小朋友爱说的“反弹”毫无区别。
“还真是因为爱情。所以法国结婚率低,离婚率高啊,头脑一热多巴胺战胜理智就结婚了,冷静下来多巴胺没了就离婚了,然后一半财産没了,还要给女方无穷无尽的赡养费。法国有句俗话说得好,没有人是买东西买穷的,倒是有不少是结婚结穷的。”
“法国还有这种俗话?”
“我自己编的。”
“……”
“而且,在法国同居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只要跟同居者一起去申报一下签个合约,便能享受跟婚姻同等的优惠政策,比如减税,比如租房补助,比如生孩子补贴。这个合同执行起来比结婚离婚简单多了,又不用分财産付赡养费啥的。”
“那不是更没人结婚了?”
“对啊,我觉得再过些年,法国大概会废除婚姻制度。”文森特言之凿凿。
“也不奇怪。婚姻制度本就是建立在生産力极其不发达的农耕文明的基础上——缺少协作者,一个人无法生存。女人需要男人的劳动力,男人需要女人操持家庭,俩人再配合起来制造更多劳动力。
那时候,孩子就是劳动力,五六岁就可以开始干活,再大点就能帮着照顾新生儿了,等新生儿能照顾下一个新生儿时,最大的孩子已经可以参与生産了。从此一个家庭进入良性循环。相对于获得,养育成本低到忽略不计。
而当下,养育成本高到已经撼动了生存本质,而回报低到吓人。性价比这麽低,导致很多人干脆就不生了。但生儿育女是婚姻的强力胶和稳定剂,缺少这个选项的婚姻随时摇摇欲坠。
工业革命后,生産力大幅提升,当一个人能够养活自己时,婚姻制度就已经开始受到了挑战,但家庭作为社会□□工具是受到各国政府需要的,所以,他们开始鼓吹爱情,让人们觉得爱情是人生的必需品,而且爱情的最终形态是婚姻,其实就是一种捆绑式洗脑。现在人脑子越来越清醒,对情感需求越来越多元化,所以在生産力高度发达的今天,婚姻制度走向灭亡也确实是有可能的。”井弦侃侃而谈道。
“你看得倒是挺透彻的吗!”文森特讶异地看着他。
“那也不妨碍我依然对婚姻存有一丝尊重。”井弦终于把自己之前左推右挡扭扭捏捏态度的根本原因说了出来。
你所向往的东西被人拿来明码标价做生意,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
“看不出来啊,那你还挺……怎麽说呢,当你不懂一件烂事的弊端时充满尊重,是盲目的,非理智的,但当你充分了解其阴暗面后依然尊重,就是病态了。”文森特撇撇嘴,表示不敢茍同。
很明显文森特对婚姻毫无好感,甚至厌恶。
井弦觉得再说下去俩人可能会吵起来,于是赶紧转换了话题:“一般找人假结婚要多少钱?”
文森特伸出一根手指:“一万欧起,这是给对方的,毕竟涉外结婚条件也挺严苛的,还有移民局监督着,这钱不好赚。中介费另算,包括帮忙準备所有文件和面试。”
“我就是好奇问问,不是说了吗我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装什麽傻?”井弦听到价格气笑了。
“你不是音乐家吗?怎麽这麽穷啊?”想到井弦的账户,文森特都替他感到惋惜。
“我们乐团是国家的,体制内,能有什麽钱?你不是很理解中国吗?这个都不知道?”
“之前还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这样吧,我帮你垫付,你之后还给我。”文森特豪迈地说道。
文森特破天荒地在金钱方面做出了让步,强烈地引出了井弦的警惕性:
“怎麽还?”
“等你有了法籍配偶身份,就可以合法工作了,你这个技术,在街边站一天都能有不少打赏吧,随便找个酒吧餐厅打工,分分钟把钱还上。”
技术,站街这种词彙,用在这里合适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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