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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这麽说,但住校和走读还是会不同的。
毕山青叹了口气,继续整理着行李。
熄灯后,当其他人已经放下这个插曲,睡得迷糊的时候,何燃突然出声叫了毕山青。
“我是真的觉得能和你一直做室友来着。”何燃声音很轻,似乎夹着很淡很淡的不舍。
熄灯前的话是说着调节气氛的,现在的话才是说给当事人听的。
“嗯。”毕山青的声音也很轻,不着痕迹地消失在黑夜里。
军训最后一天,全体高一的情绪都很高涨——估计是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上午九点的太阳正好,明亮但却没那麽热烈,照着迷彩服和绿荫地,把深深浅浅的绿色衬得脆生生的,像是一片初生的新芽。
“新芽”们整整齐齐地在绿荫地上排好方阵,检阅正式开始。
先是升旗仪式。
被训练了五天的国旗队踏着正步,从林荫道转过来。
阳光透过叶隙,被筛成一缕缕光柱,国旗队的少年们拨开光影,伴着激昂的音乐,踩着统一的步调朝着大部队走来,青涩而严肃。
站定,右转,升旗手托起国旗,绑上旗绳,挥臂,扬旗。
行注目礼,齐唱国歌。
这是一中新生们的第一次升旗仪式。
接着是领导发言,然后是各班的军训成果展示,最后是跑操检阅。
老师们站在跑道旁的林荫里,举着手机录下这第一场跑操。
像第一天傍晚训练的一样,各班在位置上站定,号子响起同时啓动。
经过主席台的时候,铿锵响亮的口号一浪推着一浪传开,整个操场在跑动中沸腾,热气有形似的翻涌着。
那是一切专属于盛夏的热烈。
(6)往事·运动会(上)
军训结束后,高中生活就算进入正轨了。
定座位,选班委,课程开始规律推进。
何燃性子开朗,很快跟同学们打成一片,体委的职位自然也是没有推掉。
毕山青因着对文字的喜爱,毛遂自荐当了个语文课代表。
吴恒在班中同学支持下,当了个班长——其实是个甩手掌柜,事情全交给副班长林霖去干,闹得林霖天天揪住前桌的毕山青抱怨。
日子吵吵嚷嚷地过去,盛夏的热气开始逐渐褪去,运动会也渐渐近了。
“这是你们来一中参加的第一次运动会,我们也没别的要求,就是说把项目都报满咯,重在参与嘛。”龙哥在讲台上笑嘻嘻地劝说。
讲台下是一片寂静,面面相觑又目光闪躲。
龙哥叹了口气,把运动会的相关通知交给何燃,悄声说:“给你个硬指标,哄着骗着也要把项目报满,别显得我们重点班只会死读书嘛。”
何燃点点头,纠结地接过一沓纸,暗叹了句任重道远。
周一班队课。
“那什麽,龙哥说了,项目一定要报满,都别谦虚,觉得有点能力的都报上呀,”何燃站在讲台上跟班里人劝着,“反正都是要报的,到时候只能选别人挑剩下的,多不好,是吧?”
听着,有几个同学略微有些动摇。
“那我就先给自己报上了啊,三千和四百,”何燃假装喃喃自语,脸上一副感叹的表情“都是径赛,全是同学给你加油,可帅了。田赛连观衆都不让去,就自己孤军奋战,一点氛围都没有,也不知道剩下哪些可怜鬼。”
又有几个同学同何燃期待的眼神撞上。
还差把火。何燃想。
“我刚忘了说,龙哥答应运动会期间运动员可以受优待,会有额外的点心和奶茶。”何燃假装不经意地提了一嘴,至于龙哥有没有真的承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但为班级做贡献,这点犒劳龙哥肯定是不会吝啬的。何燃小算盘打得响。
果然,这话一出,班里爆发欢呼,自荐的人顿时多了起来。
等班会结束,项目已经被抢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男女生的铅球和男生的三级跳远。
何燃看着满了大半的表格,继续鼓动,可班里剩下的同学都是对运动没什麽追求又不愿抛头露面的,等到班会结束都没人参加。
何燃叹了口气,带不动带不动。何燃边想着,就这样走到毕山青他们旁边——还真是人以群分,这一小撮人都没报项目。
“班长~”何燃蹲下来,扒着吴恒的桌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瘆人得很。
吴恒被这一声叫出满身鸡皮疙瘩,搓搓手臂,往毕山青身边躲了躲:“别。你这样我害怕。”
“诶呀,你都是班长了,怎麽能什麽项目都不报呢?”何燃直起身子,恢複了正常,看向毕山青,佯装生气,“山青你也是,虽然不住一块了,但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室友,怎麽都不帮我解决困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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