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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难免还会有些遗憾。
“就是……跟你们的差距还是有点大了。”
“什麽‘你们’吶,你是想说和心里那位的差距太大了吧。”毕山青打趣着。
“嘿嘿,懂我,”吴恒说着,竟然还难得有些羞涩,“我打听到她考得非常好,估计去厦大是没问题了。”
毕山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毕竟未来的分别向来难以避免。
“你呢?也打算报那边的志愿吗?”毕山青问。
“不知道……到时候再想吧,按我爸妈的意思,大概率会在省内读211。但我还是想到省外看看的。”
两人閑扯了会儿就挂了电话。
毕山青下床打开房门,看见外婆正在客厅里开着电视掐豆角。
在外婆身边坐下,毕山青笑嘻嘻地说:“外婆,成绩出来了!”
外婆看毕山青笑嘻嘻的,估计成绩算是不错:“看你这笑的,考得不错吼。”
“嗯,省里2000多名。”
“咱们小乖厉害得嘞。”外婆拍拍孙儿的脑袋,笑得皱纹都弯弯的。
外婆不识字,对成绩志愿什麽的其实并不懂,但知道孙儿开心,就觉得该夸夸:“跟你爸妈说一声,到时候还要报大学嘞。”
“好。”毕山青听着,就拿起手机跟父母彙报了一下,意料之中又收了许多称赞祝福。
收到祝福夸奖当然是开心,只是这些欣喜背后依然有些担忧——
正常发挥的成绩不足以支撑自己去第一志愿,接下来的,只会是父母的期盼与自己的渴望相博弈。
只是,对于自己的渴望被实现这种事,毕山青向来没有什麽期待。
25号无非是日历上的一个平常数字,却因为有喜讯遗憾从大街小巷传出,所以,那些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多有家庭在欢喜忧愁。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一中就举办了毕业晚会。学生们早在之前就收到通知,筹备好了节目。
高中生涯里不知踏入这彙报厅多少次了,那些千篇一律的鸡汤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可学生们依旧是走着松松散散的队伍,最后一次嬉笑玩闹着跨入门,来欣赏这三年的收官。
等所有人坐定,舞台荧幕上就放起了视频。
开头是中规中矩的学校宣传片,学生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可一点点往后看,内容却愈发熟悉起来——
军训期间的第一次跑操,运动会上被高高悬起的奖牌;
班级群里的假期打卡,楼角被抓拍到的默默努力;
毅行时笑得夸张的“丑照”;
天蒙蒙亮的早自习,夜幕深沉的晚自修……
“同学们好,我是一班的班主任……”
紧接着出现在荧幕上的,是老师们提前录好的毕业祝福。
相伴了两三年的熟悉声音还同往常一样缓缓诉说,言语间有庆幸,有感激,有期许,有不舍。
那些原先被落在角落的细碎记忆,三言两语间竟被恍然勾起,奔腾着溢满胸腔。
“好啦,那就祝同学们前程似锦!”
荧幕最后定格在巨幅的全年级照上,随着老师们的祝福一点点淡下去。
没人真的打算在毕业典礼上大哭一场来着,毕竟太矫情而俗气了,可眼泪还是悄悄漫上来了。
真是,都快毕业了,学校还搞这一出。
灯光却骤然熄灭,似乎并不打算将悲伤感动酝酿到高/潮。
“同学们,老师们——”
“大家,上午好!”
主持人们随着渐亮的灯光走上舞台,台下也从伤感中抽离,欢呼鼓掌着将气氛炒热。
何燃这次依旧是主持,穿着高一时穿过的那套纯黑礼服,在灯光映衬下格外耀眼,举止比两年前稳重了不少,却依然温和谦逊。
还是优雅得像是个彬彬有礼的王子。
四班五班的学生们显然被拉回到元旦晚会的时刻,当时的激动热烈似乎还在这彙报厅里回蕩。
接下来的节目依然是保质保量,不仅有教师们的合唱,还有罗姐和龙哥的独唱——或许是看两个重点班考得实在好,于是撺掇着两位班主任“献丑”一次。
毕业典礼结束,恰好是午饭时间,只是这次TA们这次用的是饭票,不再是拿着饭卡打饭了。
午饭吃好后学生们最后一次在教室里集合,坐在位置上领毕业照和毕业证书,再跑出门,去各个楼层找恩师们合影。
毕业的离别和迷茫在此时都被压在欢闹下,毕竟未来还多得是时间同这些心绪纠缠。
(31)往事·终别
毕业典礼结束,接下来便是从各处渠道分析成绩、位次,去考虑“沖稳保”背后的排列组合,然后将未来交付给一份冰冷的Excel文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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