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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燕棠走到时却发现这块平日没什麽人来的地方却已经有人了,老远那股有些熟悉的气味就飘到她鼻子底下了,那是人族身上特有的清香,混着一点书卷气。
燕棠顺着味道找过去,是一个正在用柳枝编蚂蚱的少女。她有些吃惊,明明她记得她之前身上不是这个味道的:“姜殊宛?你是不是洗澡了?”
桐山学宫2
少女手一滑,手上的蚂蚱差点掉到水池之中,心中虽然慌乱,但姜殊宛还是故作镇定地擡头看燕棠,“并没有,我……我只是换了身衣服,可能母亲放了些不同的香料。”
实际上母亲平日里只关照兄长朗沐衣,并不怎麽在意她的吃穿用度,衣服都是她自己动手濯洗,姜殊宛当然知道自己没有搞香料在上面。
只是燕棠她是只妖,和人的五感感受到的东西并不同,当燕棠用手呼扇着,又伸着脸凑过来想仔细闻闻是什麽味道时,给姜殊宛闹了个大红脸。
晃神的一瞬她差点仰过去,燕棠眼疾手快把姜殊宛的手腕抓住,给她又扯了回来,燕棠点了点她的脸,歪着头问姜殊宛:“你的脸怎麽这麽烫?”
她别过头去,捏住燕棠的衣袖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放下,但眼看她又燃起了好奇心,情急之下给她的脸掐住,燕棠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来表示自己的疑惑,姜殊宛低声说了句:“你安分一些,你好歹是个女孩……”
“你们人族真奇怪。”燕棠仰着头,把脸蛋从她的手掌里撤了出来,“尤其是十三岁的雌性人族。”
姜殊宛平了平心绪,又开始捣鼓手上的柳枝,顺便又问了句别的转移燕棠的思绪,“你怎麽不和我兄长回学堂?”
燕棠扒着水池边,反身坐在了姜殊宛旁边,“因为鸟是不喜欢猫的,你知道的大荒中的猫总是对我们这种妖身的很是馋,我一靠近,他们眼神就黏糊糊的,我不喜欢。”
学堂中大部分都是妖族,但个别也有一些和妖族亲近的人族,她们要麽是一些大族的家臣,要麽是学宫特意从仙界或者人界挖过来的书官。
姜殊宛和桐山学堂的书官朗沐衣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学堂中很少有妖知道她和朗沐衣的关系,她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可能是因为她们平日里很少走在一起,但燕棠还是将其归结为气味不同的原因。
姜殊宛身上的味道和朗沐衣身上的完全不同,但大荒之中有些是依靠母系传承,母亲不同的话气味不同也是常事。
燕棠理解不了为什麽朗沐衣会照顾她,也不知道为什麽朗沐衣和姜殊宛一点都不亲近,大荒中的妖族大多是群居,以血缘为纽带的亲缘是无论如何也生疏不了的。
可不理解归不理解,燕棠也懒得去问别人的家事,如果她要是真问了,按照人间界的一种说法,她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姜殊宛见她眨眨眼睛,在这麽短的时间里似乎想了很多,出声提醒她,“你要不躲躲?如果孟柯尘发现你在这里,肯定会借此来折腾你的。”
燕棠心想那只豹子每隔几年就要来学宫巡视一番,好像学宫是他的巢穴一般,每次他走过学堂里就会留下难闻的味道,她闻了以后连食物都失去了兴趣,真是呜呼哀哉。
结果姜殊宛话音刚落下,她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和兵器滑动在地板上的尖锐声音,叮叮当当之中裹着一股熟悉而让人想溜之大吉的味道。
燕棠一把扯住姜殊宛,“坏了,被你说中了,我们先躲起来。”
她才刚迈出两步,脚腕就被一道长鞭扯住,情急之下燕棠想要变回原形将这豹妖的眼睛啄瞎,但转而一想学堂的规矩是不允许随便变回原型的,反正痛是一时的,这妖离开了她还要在学堂待几年,索性便示弱忍了下来。
燕棠手肘撑着劲儿,免得被石板上的碎石子划伤,微微擡头便瞧见脸色极度差劲的姜殊宛已经唤出灵剑,身体都紧绷起来,燕棠沖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动。
待到她被拖到男人跟前时,一只脚就要踩到她头上,燕棠能忍被鞭子扯着走,但是忍不了这种羞辱,她一个转身灵活地滚在一边,顺便还借力站了起来,她虽然是幼鸟,可是却冷静到令旁人侧目,“我们似乎无冤无仇。”
男人甩甩额头的前好像被砍了半截的发帘子,几乎要梳到天灵盖上的马尾垂下,就像一条扭曲的豹尾一样耷拉在背后,衣衫华贵而面容阴鸷,是孟柯尘无疑。
孟柯尘竖瞳一转,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墨玉妖燕,大荒如今就剩下这麽一只了,看来为了保命,如今也没什麽血性,像一只——普通的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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