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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宿停下按压太阳穴的动作,烦躁道:“我让你出去,听不懂吗?”
说完,他头一歪,露出极度讽刺的笑,“难道席老师一个大学老师,也要跟个妓、女一样迫不及待的爬上男人的床吗?”
“萧宿!”
这样极具侮辱性的话,果然令他面色冷了下来,想必他高风亮节,一辈子都没听过这麽污秽的字眼。
萧宿抱着手冷笑,看他再也维持不住那副虚僞的表情,心里畅快至极。
席言低着头,慢慢掀开被子,下了床,“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现在这样又算什麽?”
席言说的,也是原主想说的。
原主是抱着多大的期待和他结婚的啊。
婚礼的所有东西都是原主準备的。
他只是普通家庭,怕别人看轻了萧宿,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婚礼现场也是他自己精心布置。
这些萧宿全都不知道,就连选礼服和婚戒的时候,他都没有参与过,顶多就是个出现在婚礼现场的站牌。
如果说婚姻也算一场交易,那麽他们之间的交易显然是不公平的。
毕竟原主给出的是自己所能给的一切,然而对方不仅不打算履行义务,还计划单方面撕毁合同。
当然,用的是诱导对方先行违约的方式。
席言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此时也觉得原主有些可怜,在原剧情里,他失去了一切。
爱情、名声、热爱的工作,以及义无反顾去爱的能力……
“怎麽,后悔了?”萧宿虽然在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当初要跟我结婚的是你,现在跟个怨妇一样的也是你。”
“席言,你的手段对我没用。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活该。”
席言眉心蹙起,一向温和的脸上失了颜色,显得过分的苍白忧郁,“我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有错……”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不愿意,你可以直接拒绝。但你从没说过,我也就以为,你心里是愿意的。”
萧宿不是没有拒绝过,为了这件事,他还跟父母吵过两次。
但这件事原主并不知道,萧父萧母没有告诉过他,萧宿也没有找他谈过,大概是觉得没用。
这不是原主的错,萧宿的怨怼毫无道理。
“你什麽都不肯跟我说,难道是你下意识觉得我会逼迫你,所以先入为主的定下了我的罪过?”
像是被说中了心思,萧宿神情不悦。
席言却还在继续说,“为什麽不能试着了解一下我,也许我没有你想象中那麽不堪。只是你对我有偏见,便认为我做的都是错……”
“够了,别再说了!”
萧宿打断他的话。
看着被他惊到、眼神慌乱的席言,心里有些憋闷。
他没想到,一向性格温吞的男人,竟然也会如此牙尖嘴利。
他确实对席言有偏见,这种偏见不来自于其他东西,只是来自于他不爱他。
“我知道了。”席言深深看了萧宿一眼,“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进你的房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萧宿张了张口,还是什麽没有喊住他。
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忍着头疼打开衣柜,想换身睡衣,却在里面看见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萧宿喜欢深色,他的衣服也都是深色系,如今正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带着他最喜欢的香薰味道。
席言的几件浅色毛衣小心翼翼占据着衣柜最左边的一点点位置,孤零零的,看上去竟有些可怜,让他无端想起刚刚走出房间的那个男人。
一个大男人,怎麽能装得这样一副可怜样呢?
他这麽想着,将已经拿出的衣服又挂了回去。
算了,明天让他自己拿走吧。
“言哥。”
身后传来脚步声,席言微微侧头,来人越走越近,在他身后半米处停了下来。
他眯了眯眼睛。
看来之前对陆阳的态度还让他心有顾忌,才会让他既想靠近又不敢离得太近。
两人僵持着,席言率先开了口,脸上笑意浅淡,“阿阳。”
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称呼,陆阳绷紧的神经陡然松懈下来。
这还是席言在那次态度忽然转变后,第一次这麽称呼他,竟让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他连忙往前走了一步,“言哥,你别伤心,这、这不是你的错。”
还没成熟起来的陆阳,就连安慰都如此笨拙。
他手忙脚乱,有满腔的话却不知道怎麽说,想让席言跟他倾诉,但对方显然不想多言。
“我没事,回去睡觉吧。”
陆阳攥住他的手腕,惹来对方疑惑的一眼,他却只敢低头看着地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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