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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胸针,他蹲了下来,慢慢撬着锁。

嘴里哼着轻柔的歌,笑容一直没有消下去,表情甜蜜,宛若要去和恋人约会的少女。

咔哒一声轻响,锁被他撬开。

他摩挲了两下门把手,走进了屋里。

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对于房间的布局他很清楚,所以并未在客厅多逗留。

行走间,他慢慢褪下身上衣物,来到浴室,打开龙头往浴缸里放水。

他还在哼着歌,从中世纪的童谣一直到最近的流行歌曲,偶尔摇晃脑袋,往水里添些玫瑰花瓣。

他撚起一片花瓣,把它放在自己的胸口,像是皮肤上的瘀痕,想象着那是席言留下的痕迹,不由轻笑出声。

看着水面逐渐上升,他张开手心,轻吻上面一串黑色字迹,然后拿出手机给席言发了短信。

“该给你取个什麽昵称好呢?”他戳着手机低声自语,“阿言?老公?”

最后他用了“我的爱”三个字,并在后面加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席言觉得有些热。

这不奇怪,大厅里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凑到他面前,皮肤饑渴症似的越挨越近,他一个眼神,便又退了开去,只在不远处望着他,却不敢靠近。

但席言确实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主角受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好似他的同伴一般,有意识的为他挡下别人递来的酒。

“席少喝不得酒,我来吧。”

对方立马收回手,心虚的瞥了一眼席言,“不用了,既然席少喝不得,那我就告辞了。”

“您慢走。”

柏霖是个演员,演技比名声出衆,此时脸上挂着笑容,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烦躁。

谁知道酒里有什麽东西,一个又一个,这都不知道第多少个了,席言就跟招蜂引蝶的花一样,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麽忍下来的。

他被人纠缠过,自然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特别是碰到那些偏执的,就跟身上沾了髒东西一样,甩不脱也洗不掉,时不时恶心你一下。

终于又送走了一个,他回过头,刚想露出一个求表扬的表情,就见席言正若有所思看着自己。

顿时心头一凉,收敛住了得意之情。

他在干什麽?

席言不是他的情敌吗?

他悚然一惊,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不对劲,就像一个漩涡,吞噬着周围的所有人,漩涡自身却毫无所觉,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性。

沉迷,堕落,直至毁灭……

柏霖像是被盖头浇下一盆冰水,整个人清醒过来。

席言还在看着他,眼中带着兴味。

柏霖已经自觉到自己对席言不同寻常的关注,但还是为他对自己的注视感到一丝怪异的满足。

也许,席言见过了太多爱慕者,每个都想靠近他、拥有他、独占他,他见识和经历过太多畸形扭曲的爱意,也一定为此烦恼,但又渐渐习以为常。

只有自己是不同的,他久违的从自己身上感受到正常的人际关系,并为此好奇。

他需要我。

脑中忽然跳出这个念头,柏霖心中生出一丝柔情。

他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后退了两步,看着席言的眼里带着惊悚。

他刚刚差点就陷了进去,明明已经那麽提醒自己了,还是差点没忍住。

柏霖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仿佛面前的人是什麽洪水猛兽。

偏偏席言还要往前一步,带着点热意的手指触到他的脸颊。

“你想说什麽?”

他的手指是点燃的火星,柏霖就是一团干枯的荒草,两者相触,转瞬间烧起一簇烈火。

把柏霖烧得浑身通透,从脑子到手指,全都不由他控制,就连耐以生存的呼吸都忘了。

呼——

呼——

柏霖脸上泛出痛苦之色,手指攥紧,指节泛白,几次急促的深呼吸后,终于从肺部压榨出一点氧气,随着血液流动传遍全身,他才终于从那种奇特的混沌中挣扎出来。

他的太阳穴跳动不息,脑子呈一种缺氧后的空白。

他想,席言身上一定有着某种魔力,没有人能抵挡这种力量。

但是柏霖不想和其他人一样。

如果他跟那些人没两样,那麽席言还会对他另眼相待吗?

不对,不是因为席言。

他只是想做个正常人,不想被那种神秘的力量拉着走,能被外物影响的感情绝不纯粹,他希望自己对席言的感觉是发自真心……

不,也不对!

为什麽总会绕回席言身上?

明明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不,你只是被世俗关于日久生情的规则桎梏了,你连那些东西都不敢打破,又怎麽敢说自己真的爱一个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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