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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他容貌举世无双,陛下爱他如癡如狂。
阿言抿了抿唇,忽觉有些不得劲。
赵青玉把自己关起来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守在门外。
不仅是侍从,就连暗卫都被他赶走。
阿言很容易就接近了这里。
他站在门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接着,他擡起脚,小心翼翼走进屋子里。
一擡眼,便被满眼的红色吸引了目光。
窗户上贴着红色的喜字,头顶的横梁满挂着红色的帐幔,床头的红烛还在烧着,就连屋里的柜子和铜镜上都挂着红绸。
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阿言估计会以为这是哪对新人的新房。
赵青玉抱着一件喜服,脸埋在上面,虽然已经睡着,但皱起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安稳。
他好像要碎了。
阿言情不自禁走近,却不料惊动了床上的人。
他睁开眼的瞬间,阿言从他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愤怒与冰冷。
但只是一瞬间,那冰冷便消失殆尽。
赵青玉坐起身,朝他招招手,“过来。”
他问道:“你怎麽过来了?”
阿言没有从他话里听出生气的意味,松了口气,“陛下每月都会来这里,阿言担心。”
赵青玉笑起来,“呵呵,担心?”
他指了指周围,问道:“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没等阿言回答,他又紧接着说道:“这是我和席言成婚时候的新房。”
他的手指抚摸过身下的喜服,眼神怅然,“那天,他就穿着这身衣服,坐在床边等我。”
“成了皇帝后,我就把那间屋子,整个儿的搬来了这里。这里的一床一桌,一砖一瓦,全都跟那时的没有两样。”
听出他话里的癡狂,阿言心头一惊。
席言——这是他第一次从赵青玉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在此之前,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禁忌,无人敢提起。
“唔……”他忽然间闷哼了一声。
赵青玉扼住了他的脖子,使他不得不擡起脸,于是他看到了一个眼睛猩红、满脸狰狞的赵青玉。
“所以你怎敢、你怎敢踏入这里!”
“你是什麽东西!也敢暗自跟他比较?”
“你弄髒了这里,不能原谅,你该死!”
随着他话音一落,阿言感受到一阵剧痛,他疯狂挣扎起来,却毫无用处。
他的身体渐渐滑落,但眼前的景象却未有丝毫改变,眼皮眨了几下,然后便不动了。
血溅到了赵青玉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举起手中的头颅,仰头张开了口。
血是腥的,也是甜的。蛊毒和药物的作用同时袭来,他抖着手,摇晃着站了起来。
推开暗室的门,里面燃着微弱的烛火,看看照亮暗室的一角。
他珍惜的抚摸着手中美丽又惊恐的面容,柔声道:“真可惜,你明明是最像他的。”
他拿来药水,将阿言的头经过特殊处理,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暗室靠墙有一排柜子,柜子没有锁。
他拉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堆东西,左手,左小臂,右大腿,以及几根手指。
他珍而重之将阿言的脑袋也放了进去,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齐了,可是还不够像。”他想了想,“还需要更多,去民间搜集好了。”
这一段历史在史书中只寥寥几行,除了只言片语,后人找不到太多的痕迹,似乎连史官都不忍记录。
因赵青玉昏庸无道、横征暴敛,生前没有好名声,死后也只留下一个“戾”的谥号。
所以后人又常常称呼他为赵戾。
关于赵戾的一生,可以用短短几句话来述清。
他生母不详,史书中找不到此女的记载,只知道他从小在冷宫长大,看尽了人情冷暖。史学家们猜测,他心中暴戾的种子便是在此时种下。
乾元二十年,赵青言弑父杀兄,登上皇位,改年号天元。赵戾封王爷,建府宫外。
天元十年,赵戾韬光养晦、厉马秣兵,带兵闯入宫中。后赵戾改年号安宁。
安宁三年,皇宫忽起大火,皇后席言于火中失蹤。赵戾痛失所爱。
安宁四年,无事发生。
安宁五年,无事发生。
安宁六年春,惊雷,大雨,水患。赵戾疑似精神失常,之后行事越发无状。
安宁六年夏,赵戾命劳工百万修建皇陵,路遇大雨,山石滚落,劳工死伤十万。
安宁六年秋,赵戾命劳工数万修建摘星楼,修建一半,摘星楼倒塌,劳工半数埋于土下,半数罚以刖刑,流放边境。
安宁六年冬,赵戾于民间收集美貌少年,砍下头颅、足肢后,再将剩余部分归还少年父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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