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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言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握住少女拿着手臂的手腕,阻住她的动作,在对方骤然擡起头、满脸惊喜的眼神下,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傻姑娘。”他轻易拿走匕首,少女没有反抗,只是惊喜地笑着看他。

“放开她!”尚书夫人惊叫道,擡步想过来,却在看见他面容的时候顿了一顿。

席言?他应该待在皇宫,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理会尚书夫人,席言擡手在少女眉间轻点,将一只蛊虫放入,他说道:“忘了我吧。”

少女不懂他的意思,擡手摸了摸眉心,有些开心又有些疑惑,又擡起眼睛看他,眼里都是光。

尚书夫人此时哪能不知道,席言与自己女儿关系匪浅。见他没有伤害女儿的意思,她逐渐冷静下来,问道:“这是?”

席言这才转身看她,温和道:“打扰了,此来只为了却旧事。”

他按下少女好奇的扯他头发的手,“等我走后,小姐便会将一切忘却,什麽都记不得,之后就拜托夫人了。”

临走时,他留下一小盒宝石。

盒子不大,里面的东西却够常人活十辈子。

少女想抓住他,眼皮却渐渐无力闭上,软倒在母亲身上。

她撑着眼皮,喃喃喊着:“蝴蝶,蝴蝶……”

对于尚书府的事情,席言在宫里也有所听闻,那时候是被侍从当作趣闻说给他解闷的。

几乎是瞬间,他便想到那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少女。

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知道过,整日疯疯癫癫的,看上去实在可怜。

她将死亡当作引诱蝴蝶的花蜜,引诱着席言过来。席言对她下蛊,以后的她依旧疯疯癫癫,但会完全失去这几年的记忆。

也会完全忘了席言这个人。

席言走了,回到与傅铭月分开的地方,马车依旧停在原地。

傅铭月早就等得久了,怕士兵发现,只好将帘子掀开一道缝隙,凑在缝隙处仔细地看。

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近,他猛地拉开门帘,喊他名字:“席言!”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只是眼里的震惊与狂喜如何也隐藏不住。

傅铭月在牢里待了数年,也数年没有见过太阳。

起先江映雪或赵青玉还能记起他,时不时下来折磨他一番,后来不知发生了什麽,他们不再来了,傅铭月就像堆放在墙角的杂物,渐渐被人遗忘。

如果不是席言偶尔派人下来,送他一点东西,他可能早已在寂静与黑暗中疯狂。

黑暗中看不到光线,也没有时间的概念。恒远的静默中,他没日没夜的回想与思索。

席言是个没有心的人,如同那空心的竹子,而没有土壤的土地如何能长出作物?他不懂席言对自己的温情几分真几分假,或许只如同宠物般,想起来便逗弄逗弄。

这世上,真的有他在意的人吗?

在牢里的时候,傅铭月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只要席言愿意,他现在就能离开这里,但自从席言入宫后,一次都没来找过他。

第一年的时候,傅铭月还满怀希望,认为席言在等待一个时机。

第二年,傅铭月半信半疑,还在给席言找理由,觉得他是认为时机还不成熟。

第三年,傅铭月开始自我怀疑,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些什麽。

他日複一日如此折磨自己,直到某日终于坦然。

承认吧,他就是犯贱。

只要席言出现在门口,不管去哪儿,他立马就能跟着一起走。

“有想去的地方吗?”马车渐渐驶出京城,席言看了眼窗外景色,原本青石铺成的两旁道路逐渐覆上绿意,慢慢有高树出现。

傅铭月正在给自己涂药。在地牢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并未得到很好的治疗,骨头断了,接续得也不好。

即使有席言送去的药。身上还是留了不少伤疤。

尤其是脸上那一道,看上去依旧狰狞可怕。

听见席言的问话,他愣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让我来选吗?”

“你以前不是想法很多吗?”

傅铭月摩挲着手里的药瓶,有些不安,擡起眼打量席言的表情,“我们初见时的那个小镇如何?”

他这麽一说,席言才想起傅铭月跟自己说过,要跟自己一起回那个地方去隐居。

他瞥了傅铭月一眼,难怪他这麽紧张。

他掀开帘子,对外面的车夫说道:“麻烦,去南方。”

几年后,南方某处小镇上。

战火的硝烟刚刚平息,越影和赵青玉、江映雪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

越影和江映雪分地而治,沿着水脉将原本完整的土地分为两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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