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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哈”了一声,像听见了一个冷笑话似的:“不想打扰他,只是想补偿,这话你自己信吗?既然不想打扰,为什麽要来沈氏,为什麽要出现在他会去的福利院,为什麽要让他看见你为了谈成一笔生意喝酒喝得胃抽筋的模样……几次三番出现在他面前,假装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慢慢和他熟络起来,再次成为他的朋友。白宣,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在骗他还是骗自己?”

沈寂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敌意,毫不掩饰的敌意。可惜白宣不是季清,他不能像对付季清那样对付他。

白宣哑口无言,良久无声地笑了。

他想自己一定很像个傻子吧,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念头做了这麽多事,他的行为与动机并不匹配。

人们为家国而死,为信仰而死,为刻骨铭心的爱而死,白宣又是为了什麽?为了一个不会回头的人,还是一段已经褪色的记忆。

他说不清。但他知道,那天晚上和班长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一刻超脱的情感也是真切的。

既然已经做好决定,那就只能这麽做了,没有什麽好后悔的。

这场会面不欢而散。

白宣提醒席言小心沈寂。

而在楼下,季清伸手压了压帽子,把他那张灰暗嶙峋的脸隐藏在帽沿之下。

另一只手紧握着匕首,细长的手指指骨根根凸起,显现出一种没有生机的灰。

第99章 主角攻的年轻继父26

沈寂亲自将人送到楼下,看司机已经将车开到门外等待,于是便停下了脚步,将礼袋递给站在男人身后的秘书。

男人也停了下来,朝他摆摆手:“小沈你别送了,赶紧回去上班吧,今天麻烦你了。”

沈寂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您太客气了,这本就是应该的。”

见沈寂如此给面子,男人脸上的笑容都灿烂了几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席总可对你寄予厚望,怕是过不了几年,我也该叫你一句沈总咯。”

两人又应酬了几句,男人这才转身上了车。沈寂挥手作别,等到汽车彻底消失在他眼前,他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冷却。

正当他要返回时,忽然注意到有一人朝他跑来,对方速度很快,沈寂躲闪不及,被狠狠撞了一下肩膀。

沈寂下意识伸手挡住,感受到肩膀传来的疼痛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想到这是在外面大庭广衆,于是和缓了表情,朝撞向自己的人看去,準备问问对方有没有受伤。

面前的人戴着顶鸭舌帽,身形不矮,但瘦削的很,除了一层皮似乎全是骨头,所以才撞得人那麽疼。

他的头埋得很低,沈寂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抵着对方肩膀的手下没有一点温度,像摸着没有生命的活物。

“我没事。”来人声音沙哑,忽然猛地扣住沈寂收回的手,那张一直隐藏在帽檐下的脸也擡了起来,露出了那双满是仇恨的眼睛,在沈寂惊骇莫名的眼神中说道:“但你快死了。”

“席总,有您的礼物。”助理敲门进入办公室,席言擡头,看见他手里捧着的一束桔梗,右手还提着一个小小的礼品袋。

“礼物已经检查过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我没打开过。”席言总是很忙,往常其他人送来的东西,都是先交给助理筛选一遍,由他来代表席言回信感谢或回礼,只有他觉得有必要时才会上报给席言知道。

不过对于什麽时候有必要,其实并无一个绝对的标準。这大概是一种长久以来的经验与偶尔的灵感之间的相互衡量。

按照往常的习惯,席言应该让助理把东西放下,顺便让他帮自己倒杯咖啡进来。这一次他的视线却落在洁白的信封上,黑色的字迹笔笔用力,结尾处笔画却忍不住颤抖。

“谁送来的花。”席言问道。

“是花店的员工送来的,礼物和信也是。我问过了,他也不知道买花人是谁,只说对方交代一定要送到。席总,需要我去查吗?”助理揣摩上意,试探着问道。

“不,这次我想看看信。”

这次?助理不敢猜测为何这次如此特殊,将信件交给席言后,悄声退出了办公室。

席言感受了下信封的厚度,很薄,除去信封本身的厚度,里面应该只有一张纸。

他转动办公椅使之朝向光线更好的地方,这才信手撕开信封,抖落开里面折叠好的信纸,想看看季清给自己留了些什麽东西。

这封信一开头便异乎寻常。

「写给你:

我用这个字来指代我的心上人,不是‘席先生’,而是‘你’。你、我、他三个代词构筑起语言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无法相互理解、互相仇恨的‘他者’,而只有‘你’,是这封信所代表的世界里除‘我’之外的全部。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不被别人打扰的、与你最亲近的时刻。几天前我妈妈死了,她终于死了,我好像并不伤心,我坐在她彻底冷去的尸体旁,不知道该做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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