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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是会喝酒的, 酒量还很好, 鲜少有能让他喝醉的时候, 当然这也得益于他的父亲。

父亲说这世上只要是玩乐之物都会令人沉迷,前朝灭亡都是因其皇室之人只会荒淫享乐。

他认为堵不如疏,一直拘着孩儿不让他去触碰这些, 反而待他羽翼丰满后,很容易一触碰就沉迷此道。

与其等他们长大后玩物丧志, 不如从小就学, 不仅要会还要精通, 这才不至于被享乐之物迷了眼。

沈珏虽是酒量不错, 但不怎麽喜欢喝酒,也从不酗酒。今日恰逢年节, 他见阿姊一个人独酌有些孤寂, 这才陪着喝了几杯。

这酒并不烈,只是他骑马吹了风, 就有了些许酒意。

姜幼宜是姑娘家, 自小就不允许喝酒, 及笄后才偶尔在席间喝一点点果酒,都是果子酿的几乎没什麽酒味,入口是甜滋滋的果香, 她便觉得酒是个好东西。

此刻闻着他身上的酒香, 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好似她也有了丝醉意。

“是,是甜的。”

比她方才吃过的小圆子还要甜上三分。

沈珏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两人的唇瓣相触的瞬间,焰火在二人的头顶炸开了五彩的光芒。

这个吻又不同于先前那些狂风暴雨的吻,是个绵长柔和的触碰,一点点描摹着她的唇瓣,反而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要浓烈。

之前在宫中,是他的地盘,这回却是在家里,姜幼宜不免有种偷偷做坏事的感觉。

恰好有婢女从隔壁的院中走过,发出窸窣的动静声,让她瞬间浑身紧绷,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偏生沈珏在此时加深了这个吻,令她在沉沦与清醒间来回挣扎,最终不得不与他同坠深渊。

那舒适与紧张也被无限放大,很快她的眼角就被激出了细密的泪珠,双眸更是水亮迷离。

等到再分开时,姜幼宜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双臂软绵绵地环着他的腰,胸脯紧贴着他的胸膛,连两人的心跳似乎都在同步跳动着。

他们中间都隔了好几个年没一块过了,但从今往后,四时八节日日都会有对方在身旁。

焰火再次在头顶炸开,看着漆黑的夜幕被染上绚丽的光亮,一时谁都没说话,不忍心破坏此刻的氛围。

直到姜幼宜被冷得打了个哆嗦。

“冻,冻死啦。”

不是被风吹的,而是沈珏不知何时挑开了她袄子的下摆,手指灵活地钻了进去,小姑娘穿了好几件衣裳,起先没什麽感觉,直到那冰凉的掌心抚摸在她的小腹上。

她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将他的手给拍掉了:“流、流氓。”

沈珏:……

她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词啊,两人是定了婚期的未婚夫妻,哪有人用这个词说情郎的。

沈珏神色古怪,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罚她才好。

姜幼宜却脸红的要滴血:“是,是姨母说的,她说只有流氓才会掀小姑娘的衣裳,乱摸会有小娃娃的,只有洞房才能这样。”

沈珏哭笑不得,这哪儿是防什麽流氓,分明是陆舒然怕他会在婚前越界,处处防着他呢。

顿时觉得话本果真都是编的,那书中小姐和书生动不动就能私会,怎麽到他这却连偷个香都这麽难。

不过光是想想新婚夜是何等的美妙,都能令他气血翻涌,这短暂的克制也都是值得的。

沈珏眼中带着笑,低声道:“我只是手冷。”

说着像是要证明般,将冰冷的手掌放在了她的手中。

他本就体寒,当年在雪中昏迷后更是每到冬日就手脚冰冷,方才又从夜风中奔驰而来,吃了一肚子的风,如何能不冰。

姜幼宜则与之相反,被他照顾的那六七年,浑身像个小暖炉似的,手脚都是热热的,突然摸到他冰凉的手立即就信了他的话。

“你怎麽不早说呀,我都没带袖炉出来。”

她是急着出来放爆竹的,怎麽能带那等碍事的东西,不免还生出几分误会了他的内疚来,她怎麽能把他想得那麽坏呢。

“我给你捂一捂。”

姜幼宜也很聪明,她的手暖和呀,她可以给他捂暖的。

柔软白皙的小手将他那双满是细痕与薄茧手拢在一块,放在唇边边呵着气,边轻轻揉搓着,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暖和些。

小姑娘的神色认真,捧着他的手就像是捧着什麽宝贝似的:“这样就不会冷了。”

沈珏的心底一片柔软,瞬间因酒意而起来的那点色/欲,也消失殆尽。

他该要克制的,该给她最好最完美的。

他随后便没再动手动脚,只是陪着她放爆竹,坐在院中看焰火在夜色中绽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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