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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殊睁大双眼,踉跄着走到兰夫人跟前,跪着靠近兰夫人,小心翼翼地扯着兰夫人,声音哽咽,“阿娘,你……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你没有把我卖掉对吗?”

兰夫人面上闪过几分心虚,她甩开兰殊的手,生硬道:“我生你养你一场,用你还一点又怎麽了,儿子孝顺父母,天经地义!”

兰殊听兰夫人这麽说了,还有什麽不明白,他失了魂似地跌坐在地。

兰春山低低笑了一声:“是啊,儿子孝顺父母,天经地义,既如此,那我便送我的养子一件礼物好了。”

“来,开始吧。”

兰春山的声音一出,旁边的人就将兰夫人抓住,角落里一直不出声的老者默默走到了兰夫人面前,“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老者说完,拿出一把利刃,说是利刃,又更像是特地磨过的大了好几倍的银针。

兰殊就瞧着老者将银针对着兰夫人的脑袋顶上某一处。

锋利的针尖毫不费力刺破了头皮,又缓缓刺穿了头骨,一寸接着一寸……

“啊啊啊啊啊!”

“兰殊你纵人弑母!!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在针进去没多久,声音就彻底停了,兰殊瞧着老者在针进去半截之后,将水银从针那端灌进去,等灌完全身后,一层完整的人皮就这麽剥了下来。

剥皮做鼓面,取骨做鼓架。

兰殊大脑一片空白,后知后觉这老者在用他的阿娘做人皮鼓。

老者做人皮鼓用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眼眶中的泪仿佛在这个过程流了个干净,身体的力气也随着流出的泪水被抽走了。

天亮时分,老者就将人皮鼓制作好了,他本想献给兰春山,兰春山一个眼神过去,老者会意过来,把人皮鼓放到了兰殊面前。

兰殊精神恍惚地伸出手抱着鼓,疯疯癫癫地笑开了。

这样也好。

这样多好。

他的娘亲,他的阿娘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看来,这份礼物你喜欢的紧啊,既然喜欢,那就也还我一份,这样也算尽了孝道了。”

兰殊抱着仿佛还带着温度的人皮鼓,被兰春山拖进了里屋。

就在这一天,兰殊什麽都没了。

家没了。

娘亲没了。

他也没了。

任凭兰春山如何动作,兰殊都再不反抗了,温顺地犹如失了灵魂的木偶。

那双绿如嫩叶的眸子的光亮,断断续续闪烁了几年,终还是彻底灭了个干净。

芒种之二:误闯的少年

“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想家乱跑了。”

……

兰殊从噩梦中惊醒,耳边还响着曾经在那个“家”中,兰春山最后同他说的。

他已经分不清如今到底是多少个年头,他自己又有几岁了。

兰殊只知道他大概会就这样死在兰春山的手里。

而他的魂早如院里的树一样,在那天,就已经枯萎掉了。

兰殊擡头看向窗外,有些怔然,阴雨绵绵多日,今天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兰殊下了床,抱起了皮鼓,低头沖着皮鼓笑了笑,“阿娘,今天天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兰殊步伐踉跄,牵扯到全身各处的伤口时,动作更是缓慢,出门到院子的几步路,愣是被拉长了许久。

等兰殊走到枯树前,他浑身都出了一层汗,唇色更是又淡了许多。

兰殊站着让自己缓了缓,这才抱着皮鼓蹲下靠在枯树上,同他的阿娘一起晒太阳。

兰殊在这暖阳下闭上了双眼,迷糊着想要趁兰春山不在补个觉。

可当他正要入梦之际,院子另一头的动静却又将他拉了回来。

兰殊皱了皱眉,并不想睁眼,觉得兴许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兰春山在他身边放满了人,怎麽又能容忍他人靠近这个院子。

“哎!”

兰殊分外困惑地睁开了双眼,一睁眼就瞧见了坐在院墙上的少年。

少年那双金眸在暖阳下尤为耀眼,脸上的笑容也是,恣意张扬,无忧无虑。

在他看来,这一瞧便知是在家人宠爱下长大的少年,实在是过分的碍眼了。

既然觉得碍眼,那就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

兰殊重新闭上了双眼,不曾想再听动静,人已经到他跟前了。

那人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怎麽不说话啊?是说不出来话了吗?不至于吧,明明长得那麽好看啊……”

“还是说我吵到人了?那是得声音小一点。”

聒噪。

兰殊光是听着这人自言自语的声音都烦得紧。

耳边声音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兰殊就感觉到他的肩处被轻轻戳了戳,声音也跟着比刚刚低了许多,“你理理我嘛,这里到底是哪儿,你怎麽一个人待在这儿啊,还是说你是住在这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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