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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雅珺摸摸自己的脸，她笑得有这麽吓人吗？

……

第二天，白少竹去外公的公司学习管理。

学了一上午，打算去外面吃饭。

刚走到平时常吃的餐馆，好端端的晴天突然乌云密布，下起大雨。

今天有雨吗？

他坐到靠窗的位置，无聊地拿出手机刷刷点点，等菜上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他擡头一看，男人这张脸有点眼熟。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白少竹看看四周，周围坐满了人，只有他这个地方还剩一个位置。

他不喜欢和陌生人坐在一起。

不过这个男人眼睛不好，他嗯了一声。

斯潜嘴角带着浅笑，手指摸着桌子和凳子的位置。

他坐下以后，把盲杖放在身边，一双没有光亮的眼睛盯着白少竹的方向。

白少竹玩着手机，总感觉对方在看他。

可对上斯潜的眼睛，又觉得是错觉。

“不好意思。”

斯潜举起手，似乎是想点餐。

他举了很久也没有人过来，白少竹忍不住看了外面一眼。

这家店是夫妻两开的，没有雇其他人，忙起来很多事顾不上。

如果是经常来这里的人会自己走到前面点餐。

白少竹看斯潜傻傻地举着手没人理，沉默几秒问：“你想吃什麽，我帮你点。”

算了，帮一次也是帮，帮两次也是帮。

斯潜这才放下手，说：“我第一次来这里，这里有什麽好吃的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白少竹拿起菜单，挑了几个自己经常吃的菜，问：“这些行不行？”

斯潜笑着说：“可以，麻烦你了。”

白少竹还以为自己要念完整张菜单，没想到对方这麽好说话。

他拿着菜单起身，走之前不忘交代斯潜：“你守好我的位置，我去点菜。”

斯潜：“嗯，放心。”

白少竹离开没多久，有其他人过来。

那人看到这里有空位，一脸惊喜地就要过来坐下。

“抱歉，这里有人。”

他刚要落座，对面的男人出声提醒。

男人的面容冷峻，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让他莫名后背一凉，隐隐有些发怵。

“这样啊，我马上走，马上就走。”

那人吓得语调打颤，慌忙地转身就跑。

没跑多远，再次听到男人开口。

“你回来了？我守住了你的位置，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和面对他不同，男人的声音宛如冰川融化，融成了徐徐的春水。

他控制不住回头，想看看哪个女人能得到男人如此特殊的对待。

结果男人对面坐下了一个青年。

他的视线重点落在青年的脸上，看清青年的五官后，了然地点头。

这年头，帅哥都和帅哥约会去了。

白少竹先是被前面的人表情怪异地看了几眼，回到座位上又听到斯潜求夸奖的话，无语地想今天怪事怎麽这麽多？

“嗯。”

他和斯潜不熟，也和别人不会自来熟，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斯潜没有多说，像是看出白少竹不喜欢和陌生人交流。

等菜上来了，他摸索着前面的盘子。

一不小心碰到某个发烫的地方，烫得猛然缩了一下手。

正常人被烫，都会下意识发出声音或者露出疼痛的表情。

这个男人全程都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白少竹不是盲人，也不知道盲人是不是都这样。

看着斯潜还要碰另一个，他用没开封的筷子按住斯潜的手背，说：“你前面有三盘菜，左边牛肉，中间狮子头，右边三鲜汤。”

这样就行了吧？他不确定地想。

斯潜似乎不像表面那麽平静，听完白少竹的话，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又麻烦到你了。”

白少竹不在意地说：“小事。”

斯潜摇头：“对你说是小事，但你的确帮了我大忙。”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麽事你可以来找我。”说完一直伸着手，有种白少竹不接就一直维持这个动作的意思。

白少竹皱眉，还是接过了。

他本来就饿得要死，哪有时间和斯潜推来推去。

吃饭的过程中，他时不时看一眼斯潜。

见斯潜吃饭还算顺利，干脆埋头苦吃。

一顿饭吃完，他急着回公司，起身就要走。

斯潜一把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红色的伞，说：“别淋到雨，容易感冒。”

白少竹没带伞，又急着回去，说了一声谢谢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