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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感受到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披风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似乎不是做梦。
她正要睁开眼,就感觉有人捂住了她的眼睛,耳边也响起了一阵低语。
“嘘,别睁眼,好好睡吧。我会在这陪你的。”
过了几秒,那声音又补充道——“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接下来的,就靠你自己了。”
夜吟
第二日清晨。
苏云辞醒来的时候身边仍旧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身上的披风在提醒着她昨夜有人来过,昨晚的一切似乎就真的只是一场梦。
而且不用怀疑的是,那人就是夏清荷。
夏清荷是唯一一个会在寒冷的天气下给她拿披风的人,尽管知道她怕冷的人并不少。
她赶忙起身奔向夏清荷房间,伴着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她打开了房门——然而等待她的是一片寂静。
阳光透过窗户,使桌面积累的一层薄薄的灰尘显得更加明显,肉眼可见,就像是这一周以来从未有人来过。
她转身走出院子,迎面遇上了风铃正向里面走来。
“苏小姐醒了?”
苏云辞点头,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你……看见清荷了吗?”
“小姐?她没回来啊。我们都没见过她。怎麽了?苏小姐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风铃越说越激动,像是在期待着苏云辞说些什麽。
但苏云辞又何尝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她顿感不妙。
难道夏清荷昨晚回来就只找过她?
她转身返回夏清荷房间,试图从中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能证明她确实是回来过。
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处处都在诉说着无人的事实。窗户轻掩着,风透过窗纱,吹落了桌面上的细小尘埃。
苏云辞决定帮她擦一下桌面。
那桌上的书都落灰了,想必夏清荷回来的时候一定不想看见沾了灰尘的书。
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本书,翻了一下,却不料从中掉落出了一个信封。
本来出于不看夏清荷私人物品的心理,苏云辞正準备给她放进去时,看见了信封上写的却是她的名字——而且是夏清荷的字迹。
她迟疑了一下,拆开了信封。
致云辞:
见字如晤。
我就知道你会来打开这本书的。
这麽久不见,是不是想我了。
很抱歉一直没有回家,但是正如昨晚我所说的,我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了,你没有做梦,的确是我,我也的确只来找过你。
正如你所见,前不久曾出现过一起大规模示威游行。我正是为此事而去的。
我不回来也是怕此事牵连到你们。
也许马上,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匆忙来告别,还是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自大年初一你答应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一直都在想我们未来的日子,将会是多麽美好,多麽让人期待而又充满希望。
但这一切都是基于国家安定的基础之上。
而我们现在,并没有这个基础。
我的事就你知道就好了,不用告诉父亲母亲他们,也别让风铃他们知道了,我知道他们会担心的。
以后我也会时常给你写信的,记得收。
我相信我们会胜利的。
等到黎明到来的那一天,我会补偿这些年我欠你的所有。
或者说,其实你也可以不用等我。
就只能先这样了,我得走了。
写得有些匆忙,希望你不会因此而生气。
最后就是谢谢你在这半年里给我生活带来的改变,我会一直记得。
别忘了我。
再见。
夏清荷
落款时间是昨天晚上。
苏云辞缓缓地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再夹进书中之后,她轻轻合上书。
信件单薄的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她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擦拭桌面,但多日的思念早已堆积,泪水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滴落在了桌面上。
她很想坐下来哭一场。
但是夏清荷告诉她不要被别人知道了,她没有办法,她无人可诉说。就像是回到了夏清荷回来之前的生活,所有事都只能藏入心中,没有人来倾听。
她只得赶忙将泪水拭去,拿起书,準备离开房间。
“苏小姐?你怎麽在这?”
刚关上门,转身就遇到了路过的风铃。
苏云辞已经整理好情绪,就像是什麽也没发生,她笑着回答说:“我来拿本书啊,想看清荷的书很久了,之前就说来借。”
风铃听完之后就走了,她似乎不太想看书。
苏云辞也走向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后,情绪终是如洪水般奔涌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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