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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宋与希,她非但没有摆出扑克脸,反而耍得一套套“川剧变脸”。元媛留意数了一下,就在短短不到三分钟的沉默时间里,宋与希从瞠目惊讶到皱眉困惑再到迥然恍悟,整整变换了七八副面孔,每一次变换表情都刻意且浮夸,好像就是为了迷惑元媛。
无可置疑,宋与希迷惑元媛的目的达成了。
元媛摆出一副扑克脸掩饰沮丧,不得不暗自感叹:不愧是金奥奖史无前例斩获影后影帝双奖杯的传奇女影星,演技确实难觅破绽。
就在元媛观察宋与希的同时,宋与希也在明目张胆地打量元媛。而相较于元媛琢磨宋与希时,感觉就像小学生被迫解答“霍奇猜想”根本摸不着头脑不同,元媛的心思在宋与希看来就像是座罩在水晶球里城堡,干净而纯粹。
宋与希一直以为自己厌恶咄咄逼人的人。工作中,不论是商业大亨,还是知名导演,宋与希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去迎合那些人的恶趣味。反而经常奋起抗争,为此“丢失”了许多机会。
对上一次,就在半年前,宋与希因反对和同戏男演员炒CP而在网络发声,却吃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一次闷亏,被网友追骂“耍大牌”“半途掀桌”“不尊重搭档”,热搜挂了三天三夜。另一当事人就是高力扬。元媛提到的“你和高力扬先生的关系”也仅在于此。
然而,面对元媛,宋与希的忍耐底线却在不自觉地一退再退。元媛的咄咄逼人,宋与希觉得是工作认真;元媛的言辞沖撞,宋与希觉得是审讯技巧;就连元媛的不屑一顾,宋与希都觉得是运筹帷幄。
“我斗胆想深一步,”宋与希拍过几部古装电影,每当心情好的时候就爱拿拿腔调,“高力扬是不是死了?”接着漫不经心地补充道,“他应该没胆子杀人!”
“你很了解高力扬吗?”元媛以为抓住了宋与希话语中的漏洞,乘胜追击,“看来你们的关系真不像媒体写的那麽差。”
“他是被人谋杀的吗?”宋与希歪歪脑袋,向李明明伸出右手,玉笋挑了挑,灵巧活泼,似乎连指关节都在演戏,“李警探,我能借你的警官证看一看吗?”
元媛懒得纠结宋与希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所以没有制止李明明递出警官证。目光落在宋与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上,看着她掀开李明明的警官证。
“你怎麽会认为高力扬是被人谋杀的呢?”元媛说,“我们没有提过他的死因。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意外事故。”
宋与希似乎早有预料,只见她翻开李明明的警官证,指着部门和职务那两栏,拉长声音念道:“兇案组。警长。”念完,她撅撅嘴,“能动员兇案组督察亲自出马,带着警长调查的自杀或意外事故,死者起码也得是警务处长以上级别的大人物吧!高力扬,”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蔑笑,“算什麽大人物?”
“单看一眼警官证,您就能联想到这麽多信息吗?您真的是太厉害了。”倪英玮插嘴道。她就坐在宋与希身边,一直满怀崇拜地星星眼看她。目睹宋与希从李明明手里接过警官证,她既羡慕又嫉妒,终于鼓足了勇气搭话。
倪英玮成功吸引了宋与希的注意力,宋与希侧过脸来,沖她温和笑笑,说:“谢谢夸奖!能得到专业警探的专业认可实在太有趣了!”
“宋小姐,”元媛喊了一声,重新引起宋与希注意,“你最后一次见到高力扬是在什麽时候?”
“也就是半年前,”宋与希不太确定,“我刚才说过,高力扬就是个小人物,根本不值一提,我完全没有必要特别在意和他见面的时候。”她皱皱眉头,“印象最深的那次就是在半年前,他和经纪人伙同狗仔队在我家楼下蹲守,故意搭讪让狗仔队拍照,造谣我和他有地下恋情。我后来澄清过这件事情。”她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我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杀人。对了!他是怎麽死的?”
“他是被一把鱼叉捅死的,就死在南岸村里的伯公树下。”元媛指指靠在墙角的鱼叉,“兇器和那把鱼叉一模一样。宋小姐是海钓高手,”她的目光移向桶里满满的渔获,“应该很擅长使用鱼叉吧?”
倪英玮和李明明都惊讶地看了元媛一眼,并不全是因为她说话的内容,而是她语气中毫不掩饰对宋与希的怀疑和挑衅,令她们不可置信。
“这样的暗示还真是可怕啊!”宋与希语气慵懒,尾音拉得老长,“元督察,南岸是个渔村,村子里到处都是比我更擅长使用鱼叉的渔民。”
“可是,在整个南岸村,只有你和死者积怨最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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