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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嘴角微微抽搐,青筋暴起的脖子上,喉结上下颤动。他一紧张就出手汗,一出手汗就忍不住往衣服上擦。此时,他浅灰色的衣角已经被手汗浸湿了一片。

“不,当然不是。那些东西是赃物,”高顺支支吾吾,“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用,哪有人敢收?”

听到抢劫犯说出没有渠道销赃的瞎话,元媛是强忍着不笑出声来。

“你以前认识高力扬吗?”元媛暂时不愿为追查追究珠宝行赃物而分心,想把精力集中到高力扬的命案上来。

“我不认识。虽然他是大明星,但我在里面关了二十年,信息滞后,不认识他应该很正常吧?”

“你发现尸体之后,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吗?”高顺点头如捣蒜,元媛放慢语速继续问,“在警察抵达现场之前,你有没有动过尸体?有没有从尸体上拿走什麽东西?”

“没有。我没有动过尸体,更没有拿走任何东西。”高顺紧抓住衣角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指节都抓得发白,他显然就是在说谎。

由于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实就是高顺偷走了高力扬的劳力士,所以元媛没有步步紧逼,而是假意接受了高顺的说法,继而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都没有新的收获。

嫌疑人们11

“你为什麽不拆穿他说谎?”宋与希说,“看得出来,就是他拿走了高力扬的劳力士。”

“没有证据,怎麽证明他说谎?”

“把他抓回去审一下。”

“抓人也要讲证据,你以为警察就能随随便便抓人吗?那不得乱套了吗?”

“那怎麽办?他不承认偷窃,是不是就拿他没办法?”

“急什麽?他这麽缺钱,又这麽爱财,迟早会出手卖掉那块表。”元媛信心满满,“我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单层小平楼门口,这里是罗利民住的地方。

父亲褚建功失蹤时,罗利民还不满九周岁。儿童福利署的社工曾多次上门,想要把罗利民带到福利院抚养,不过罗利民自幼性子倔强,早熟且力气大,挣扎反抗起来,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社工们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放弃对他的帮扶,悻悻离开。

福利署社工放弃后,村民们顾及同宗情谊,不忍心看着罗利民终日忍饑挨饿、流离失所,于是就帮他把他父亲建起来的单层小平楼拾掇拾掇,让他能继续住在小平楼里。

村书记褚建励家就在附近,两家相隔不到两百米。罗利民成年之前,没少受到褚建励的关照,褚建励甚至还私下出钱供他读技校,希望他能学到一技之长,出了社会起码谋得三餐温饱。然而,罗利民根本就不是脚踏实地的主。在技校求学的日子对他而言太过枯燥,学习不到半年就辍学回了南岸村,独自住在小平楼里,依靠村民们的施舍勉强度日。

罗利民在村子里名声不好,很多村民都绕着他走,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交到了朋友,那人便是村委副书记褚洋洋。褚洋洋一家人都比较迷信。他出生的时候,父母为了讨个好养活的喜兆,就把他过继给了伯公树为义子。在耳濡目染之下,褚洋洋渐渐地就真把伯公树当成了“义父”,逢年过节都一定会在树下三跪九拜,以表孝心。

爱屋及乌,妙云居士作为伯公坛住持,肩负照顾伯公树的重担,在褚洋洋看来,那就是在照顾他敬爱的“义父”,于是,褚洋洋将对“义父”的爱转移了一部分到妙云居士身上。褚洋洋爱心膨胀,妙云居士却安贫乐道,经常拒绝褚洋洋过于热情的奉献,致使他不断膨胀的爱意无处安放。

而罗利民的出现打破了褚洋洋和妙云居士之间供大于求的爱意表达矛盾,褚洋洋在罗利民那里找到了新的情感宣洩途径。他的逻辑是,妙云居士照顾“义父”有恩,他就通过照顾妙云居士的孙子罗利民来报恩,恩恩相抵,“义父”肯定会感受到他的孝心。于是,在褚洋洋无间断的奉献下,罗利民就和他成了关系紧密的朋友。

罗利民家大门紧闭,门口又没有装门铃,元媛握紧拳头,哐哐捶门,锤了整整两分钟也没人搭理。旁边有扇小窗户,宋与希就站在窗户前头,脸贴着窗玻璃往里看,看半天没看到有人;接着,宋与希又把耳朵贴在窗玻璃上,听半天也没听见动静。

“屋里没人,”宋与希回到元媛身边,“罗利民可能出去了。”

“应该是出去了。”元媛眉头紧锁,“手机也联系不上,他会在哪里呢?”

“隔壁那家人的门好像开着,要不我们过去问问?”

那是一栋有三层楼高,并且带院子的小别墅。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车门一侧敞开着。花衣裳小男孩踩着带副轮的小自行车,围着车子团团转,嘴里咋咋呼呼地喊着不清不楚的口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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