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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房间是卧室,高脚架子床,屋子里的家具都被一些旧床单盖住了,床单上满布灰尘,看得出来很久没人住了。即便如此,宋与希还是能闻到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草药味,是老人房间的气味。
第二个房间在对面,同样是一间卧室,软包双人床、厚棕垫、深色的床上用品,被褥七零八散,床左侧枕头上还有个明显的凹痕,应该是褚洋洋夫妻俩的房间。房间里东西很多,就显得很淩乱,但是所有物件都出现在恰当的位置,乱中有序。
第三个房间在走廊尽头,宋与希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已经先闻到了微甜的香蕉气味,当然,正常的香蕉气味肯定不会这麽刺鼻呛人,很显然,房间里应该堆放着一种被称为香蕉水的有机化合物,又名天那水或梨油。香蕉水无色,易燃易挥发,对人体有一定毒性,主要用作喷漆的溶剂和稀释剂。油漆涂料中也存在这种气味,只是经常被其它更浓重的化学气味掩盖。
宋与希继续上演特警突袭的独角戏,扣上门闩,将房门掩上。她在门前,用肩膀用力顶开房门,假装破门而入,翻身滚进房间,单膝跪地蹲在房内,举起“手枪”突突突,扫光了满屋子敌人,最后还不忘摆好吹枪口的ENDING POSE。
终于过足了戏瘾,宋与希在堆满油漆、涂料、混凝土混合物的房间里站起身来,衣服裤腿因为刚才那忘情一翻,沾上了灰蒙蒙的粉尘。宋与希到处拍拍,试图掸掉粉尘,反而扬起更多粉尘,呛得咳嗽不止。扬起的粉尘也是导致她过敏性鼻炎的过敏原之一,两相刺激之下,一个大大的喷嚏直沖脑壳,死活是忍不住的了,宋与希赶紧捂着鼻子嘴巴,噗一声,全部挡了回去。气体反沖回鼻腔,沿着某条腺体顶上泪腺,呛得眼泪鼻涕一起往外飙,脑袋还嗡嗡乱响。
宋与希赶紧晃晃脑袋,把脑袋里的“水”都甩干净,才稍微缓过劲来。她捂着鼻子,用嘴巴呼吸,尽量避免吸入更多粉尘。然后开始环顾整个房间。
房间不大,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很亮堂。窗户外是一片菜地,由于疏于打理,枯叶杂草比菜叶还多,几乎荒废。
宋与希很快就看到了香蕉气味的源头,一罐没有关紧盖口的香蕉水堆在角落里,底下还垫着两罐没开封的同种香蕉水,数量似乎有点多。香蕉水旁边,堆着两摞半人高的油漆,一摞是绿漆、另一摞是红漆,各三桶。最上面一桶都开过盖子,但都被重新密封起来,呛人漆味才没有掩盖掉香蕉水气味。
水泥和抹灰堆在一起,占据了不少空间,但旁边小小一桶白色添加剂引起了宋与希的注意。其实,真正令她在意的是,罐身用红色加粗字体印上的“防水剂”三个字。
罐子拧得不紧,宋与希一拧就打开了,她喜出望外,摸遍全神每个口袋,终于摸出了半张皱巴巴的面巾纸,鼻炎患者的最后一道安全防线。宋与希已经顾不上什麽防不防线了,用面巾纸沾了点罐子里的防水剂,然后小心翼翼地对折又对折,捏得小小一团,刚好藏在手心里。
离开之前,宋与希站在门口再度回望房间,环顾每个角落,再三确定没有疏漏之后,才步履轻快地蹦跶下楼。
宋与希走到楼梯口,没有注意楼梯底下有个人影走动,一拐弯,差点撞上往外走的褚洋洋。幸好她身手矫健,下意识惊叫之余,还不忘往右边蹦了一下,两个人才没有迎面撞上。不过褚洋洋被吓得不轻,脚下一拌蒜,结果跌跌撞撞地把脑门磕到了墙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褚洋洋没有丝毫防备,一下子撞到墙上,叠加身体惯性,力道属实不小,实在撞得不轻。脑袋瓜子当下嗡嗡的,天旋地转,连扶着墙壁都不容易直起腰板来。
元媛一听到宋与希的惊叫,几乎条件反射般,从沙发上弹射而起。罗利民话没说话,她已经夺门而出,箭步飞奔到宋与希跟前。
“怎麽啦?什麽事?”元媛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干了什麽?”她不由分说地抓起褚洋洋手腕,反身一扭,呵斥道,“你想袭警!”
“没没没!”宋与希赶紧抓住元媛手臂,摸到她线条分明、结实有力的肱二头,脸颊蹭一下红了,“误会误会!吓到了,吓到了而已!”
“什麽误会?”元媛过于紧张,以至于被愤怒沖击了理智,反而把手扭得更紧,对毫不知情的褚洋洋吼道,“你说!”
“跟他没关系,真的!”宋与希趁机抓了抓元媛结实的肱二头肌,“我刚才看到有只很可爱的貍花猫跑楼上去了,我就悄悄跟了上去,结果转个眼就不见了。我下来的时候,正好在楼梯口碰见褚副书记,我们差点撞上,但是没有撞上。我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没事,真没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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