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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招待所位于莲花街中端,门口摆着个红灯招牌,“秋秋招待所”五个字用青色字体注明。

“警察姐姐,”张韶在莲花街巷口停了下来,“秋秋招待所就在前面,您二位要不自己去呗?我去不合适——”

“少废话,你带我们去!”元媛推推张韶,“等会儿还要你帮点忙。”

“帮什麽忙?二位姐姐,求求你们别为难我了。要是被大家知道我带你们去秋阿姨那里,还帮你们找秋阿姨麻烦,我会被人打断腿的。”

“你又没有违法犯罪,你怕什麽?”元媛又推了张韶一下,“快走!”

张韶小声嘀咕了两句,垂头丧气地继续带路。三人路过几间开门迎客的招待所,宋与希诧异地发现,莲花街的经营者有男有女,而且大部分人都上了年纪,满脸都是对生活的倦怠。

那些经营者都是老滑头,个个耳聪目明,街上稍有异常,或者有疑似警察的陌生人,立刻就会提高警惕,然后关门溜之大吉。所以元媛才会要求张韶带路,张韶是街面上的熟人,有他带路,经营者自然而然就会放松警惕,才不至于事先惊扰到秋秋招待所的经营者,省去可能需要强行破门的麻烦。

秋秋招待所的经营者秋阿姨是个面相刻薄的中年妇女,肥头大耳,两只小眼睛细细地眯在一起,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宋与希和元媛,很是狡诈。她的脸平得像块烤肉铁板,由于缺少太阳照射,她肤色白皙,整张脸就是一块铺满五花肉的韩式烤肉铁板。太阳一晒,温度一旦升高,她就像五花肉一样会滋滋冒油卷边。

秋秋招待所里只开了一盏红灯,特别昏暗。墙上贴着消防逃生路线图,看图示,这间所谓的招待所其实只是个不到三十平米的隔间小店面。石棉墙隔出里外两个空间。外面是个类似接待室的小开间,油漆斑驳的柜台上放着一台“大屁股”电脑,电脑接着小音箱,朗朗上口的口水歌很洗脑。

“什麽风把韶哥吹来啦?”秋阿姨歪着嘴说话,说得不太利索。

“正义的风!”张韶不失幽默,“两位警察姐姐找你有点事,你最好老实配合。”

秋阿姨显然没有料到张韶会说这样的话,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嘴巴歪得更明显了。秋阿姨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似乎有某种隐疾。想想这些社会边缘人员的生活现状,黑暗肮髒,身体健康的能有几个呢?

“怎麽配合?”秋阿姨声音微颤,“一定配合!”

“二位警察姐姐,有什麽话尽管问吧!”张韶的态度依旧讨好,却明显多了三分优越感,他直着腰俯视秋阿姨,“好好配合!”

元媛先记录下秋阿姨的基本信息,然后才开始正式提问。秋阿姨确证了,罗利民4号淩晨一点确实是在秋秋招待所过的夜。罗利民是莲花街的熟客,在街上有好几个相好,手头松的时候就去经营者年轻有姿色的招待所过夜;手头紧的时候就去经营者稍微有点年纪但姿色不减的招待所过夜;手头紧得只能捏出几根毛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来秋秋招待所过夜,因为秋阿姨是整条街上收费最低的经营者。

“罗利民是什麽离开的?”

秋阿姨想了想,犹犹豫豫地说:“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肯定是两点以后。你们等一等,我看一看那天的招待记录。”秋阿姨打开手机,查找4号淩晨的聊天记录,然后醍醐灌顶般“哦”了一声,“淩晨两点四十八分,有客人发信息说要过来,我当时就告诉了罗哥,罗哥就走了。他最迟就是淩晨两点五十八分离开。”

秋阿姨提供的时间很精準,而且她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在确认罗利民的行蹤后,宋与希和元媛带着张韶一起走出莲花街。

“你认识罗利民吗?”元媛注意到自己提到罗利民的时候,张韶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

“说不上认识,不过经常会在街上遇到。”张韶指指莲花街,“他是熟客,三天两头来一次,也不怕惹上病。”他咂咂嘴,“听说他是妙云居士的孙子,是真的吗?”

“你还认识妙云居士?”

“我也是南岸村的,只是我们一家人都搬到了镇上住,不经常回老家而已。”张韶摇摇头,“褚建顺要铲掉伯公坛,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迟早都会遭天谴。那个死在伯公树下的男人,肯定就是伯公爷给褚建顺的一个警告,警告他不要继续胡作非为,否则褚建顺也会是那个下场。”

“南岸村有多少村民反对铲掉伯公坛?”宋与希立刻警觉。

“九成以上,剩下一成都是中立态度,其实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看到伯公坛被铲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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