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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公坛后门是菜地,土质松软潮湿,确实找到了一些鞋印痕迹,但由于那片地方是块公共区域,人来人往,痕迹交叠严重,基本上没有可参考的线索。”
“兇手真就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吗?”
“我在褚建顺的手机边角发现了轻微磕碰痕迹,”顾玉宁说,“经提取化验,上面沾有少许人类表皮组织,目前正在等待DNA检验结果。”
“是褚建顺的表皮组织吗?”
“不是。血型检验结果已经出炉,手机边角上提取到的是B型血,而褚建顺是O型血。”
“是不是说明手机边角上的表皮组织极大可能来自兇手?”
“有可能。另外,”顾玉宁说,“我还在手机磕碰处检测到了一些油性物质,主要成分包括蓖麻油、聚二甲基硅氧烷、抗氧化剂、油溶性着色剂、防腐剂和营养成分、香精和油溶性香精加溶剂。”
“这些物质能构成什麽?”
“发油。”
“死者用了发油吗?”
“死者用了发油,但是和手机磕碰处检测到的成分略有不同。死者所用发油的第一成分是杏仁油,”顾玉宁强调区别,“而磕碰处的第一成分是蓖麻油。”她顿了顿,接着说,“死者手上有硫磺、木炭和硝酸钾残余,是□□的主要成分,同时在手机上化验到了相同的□□转移。”
“顾法医,”宋与希说话了,“杀害褚建顺的兇器鱼叉上有没有检验出□□余量?”
“极其微量。”顾玉宁微顿,“然而,另一把棍身生鏽的鱼叉上却化验出了更明显的□□余量。”
“□□?会不会是鞭炮?”元媛沉吟片刻,“褚建顺下午参加过村委的剪彩仪式,仪式上就燃放了大量鞭炮。”
“顾法医,生鏽鱼叉上检测到的□□余量主要集中在哪个部位?”
“在鱼叉棍身远离鱼叉叉头的一端。”顾玉宁为了描述更加準确,再次翻动书页,“距离棍身顶端三分之一处,大概就是远离叉头三分之二的地方,接近于手握位。”
宋与希和元媛大概能想象到那个位置。
“还有别的发现吗?”
“褚建顺的死亡时间已经确定了。就是在6号淩晨一点到淩晨三点之间,和高力扬的死亡时间相近。兇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顾玉宁说,“两桩案子有超高的相似度。兇手使用都是兇器鱼叉行兇,杀人后腾挪尸体到伯公树下,并且都将受害者摆放成背倚伯公树靠坐的姿势,还有行兇时间也相近。是不是要做并案调查?”
“确定并案了,”元媛说,“还有一条线索能证明兇手是同一个人。”她解释了倪英玮查到两名受害者都是被邓汉新的短信约到伯公树下见面,而后遭到杀害。
“奇怪啊!兇手的两条约见短信明明都是发给褚建顺的,怎麽第一次会是高力扬去伯公树下赴约呢?”
“其实原因也不难猜,”元媛和宋与希对视一眼,两人先前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并且得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3号晚上,兇手发给褚建顺的约见短信应该是被高力扬先看到了。高力扬和褚建顺是情侣,能查看对方的短信记录并不奇怪。高力扬看到短信后,出于某些私人原因——我们认为最大的可能应该是高力扬想抓住褚建顺的把柄,所以当晚才会深更半夜冒充褚建顺去伯公坛和兇手见面,结果成了褚建顺的替死鬼。”
“高力扬的死是误杀啊!”顾玉宁觉得蛮可惜,“那也太冤了吧!”
“大概就是这麽一回事。”元媛继续说,“兇手发现自己杀错人之后,立刻又谋划了下一场谋杀,最终杀掉了褚建顺,四天内连杀两人,由此可见,兇手具备极其强烈且急迫的杀人动机,而他的杀人目标就是褚建顺。”
“我同意。”顾玉宁说,“毕竟兇手发了两条约见短信给褚建顺,目的都是把他约到伯公树下见面。杀人动机会是什麽?因仇?因财?还是因情?”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暂时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元媛结束了和顾玉宁的通话。
“或许弄清楚杀人动机,”元媛说,“就能找到兇手了。”
“杀人动机!”宋与希轻声重複,“会是什麽呢?”她皱起眉头,神情凝重无比,“杀害褚建顺之后,兇手能得到什麽?”
追蹤2
元媛把车停在路边,尽量靠边,以免影响通行。
高顺住在老巷子里,道路坑洼泥泞、阴暗狭窄,两个人并肩走都嫌局促。
走到巷子深处,找到一扇鏽迹斑斑的绿皮铁门,门牌号是南岸老巷27号,既没有门铃,也没有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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