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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看向照片的背面,上面按照顺序排列着名字,被涂黑的那处笔触极深,在凸起的上面印着一个名字,李阳。

而他旁边正是‘高升’两个字。

现在问题来了,已知‘他’是一个在家啃老看起来还精神不正常的死宅。

如果早在初中时期就开始精神状态变异,那麽,到底是父母不关心,还是遭受到了来自外力的霸淩?

答案是,遭到了霸淩。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很明显都是被精心打理过的,除了这个箱子和旁边的书没有被打扫过。

寻常父母看见孩子房间里有这麽几堆死都不打扫的东西,早就一边收拾一边骂人了,但刘翠每天给他打扫卫生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将旁边的东西打扫的干干净净。

唯独这些东西,就像一个封印,高升不亲自动手就永远不会有人提及。

只能说明其中一定有一段痛苦的回忆被尘封。

作为物品的主人,深爱他的父母不会也不忍去揭开那道伤疤。

魏璟跟在他身后,只见高升表情凝重的将行李箱合上塞了回去,他望向他,“去李阳家里看看。”

“好。”

李阳住的地方虽然外表是个木屋,加上石头堆起来的厨房炉竈。

可当高升走进去,地板却是瓷砖铺的,就连窗帘也是柔软的丝线,在外面看只能看见故意做粗糙的反面。更有一台碟片机落在主屋里。

看起来他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高升走到那个铁架子支起的床边,他将手伸了进去翻找着什麽。

终于在靠里的那边角落中摸到了一个异物,抽出来一看。

是一张泛黄的照片,镜头不是很清晰但也看得出男孩嚣张的笑容,胸膛的排骨像胜利前的致辞,明晃晃得裸/露在镜头下,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孩。而在右边有一个骨骼粗大的男性手掌正伸向床边……

高升眯起了眼,如果没看错,男的是李阳,而女孩……是高大凤。

不堪的画面让高升也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一个山村,为什麽能发生这麽离奇的故事。

他将照片转过去,白色发黄的水印页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母——LJG

李建国?

呵,看来和表面慈祥背地里开赌/局的李宏一样呢。

老实人这个词,当背过身去,谁又知道这个老实是不是仅仅只是形容。

“高升。”隔壁的魏璟走了过来。

“这是什麽?”高升接过他递来的皮革本,巴掌大但足足有几厘米厚。

掀开一页便写着满满一堆高升看不懂的字母以及后面惊人的数字。

“好像是海洛/因,冰/毒什麽的学名缩写。”魏璟缓缓出声。

高升表情却越发凝重起来,胸腔里落下一颗火种随着他一呼一吸间摇曳出火焰,灼烧炽热。

“该去找陈肖了。”不用查了,他大概知道一切了。

这是一场很早就埋下伏笔的悲剧,葬送了几个人的一生。

‘咚咚咚——’

‘嘭嘭嘭——’

二人忽然听见几声不间断的动静,从断断续续到越发急促。

魏璟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握着他的手也不松开,垂首看向他,“不像门口发出来的声音,是旁边的鸡舍。”

高升点点头,“走,去看看。”

就这样高升跟在魏璟身后,两人趁着李阳还没回来,从小门溜到了屋后的鸡舍。

母鸡在窝里孵着蛋,而唯一的三只公鸡也忙着吃饭,半睁的红眼皮子只瞅了鬼鬼祟祟的两人一眼就埋进了食盒里。

发出声音的正是旁边高高窄窄的工具屋,巧的是锄头镰刀钉耙这些农具却被放在外面,仅用有一张防水的塑料布盖着。

逐渐靠近,里面的声音也钻入耳中。

“救…救命。我…是…杨全。我是…杨全…”

沙哑声音,在咳血的喉口中溢出,即便杨全已经被重伤了头部,大腿也因为被割深入骨而溃烂发臭,他也依旧挣扎着发出声响。

一只硕大的老鼠钻了出来,前爪以及胡须上沾染了褐色分泌物和几块腐肉,恶臭随着它钻入高升的鼻腔中。

恶心的高升差点喊出声,好在被魏璟及时捂住。

但还是被奄奄一息的杨全听见,高高肿起的双眼猛然睁大,他张大了嘴露出被敲掉的门牙,大喊着,“救命!…咳咳咳,救我…啊…”

突兀地,犹如野兽般嘶吼的声音惊起原本悠閑的公鸡们,母鸡纷纷钻出鸡窝与公鸡一起弓起身体将翅膀张开。

不断发出尖锐的鸡鸣。

再不走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两人本来就是趁着李阳不在,就算周围的村民还在农作但保不齐听见鸡叫的厉害要过来看两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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