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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迁愣了下,转过头认真开车,也不反驳,也不恭维。
他知道宁渝欢不需要那些。
车子开上桥,宁渝欢刚刚喊了那麽一嗓子,间隔了十多分钟,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些细密的尴尬泛上来,也不看顾时迁了。
偏头看着桥上的灯光,彩色的花孔雀过后是彩色的花蝴蝶。
也不知道是谁选的。
快到家的时候,天空已经从黑色变成了灰色。
路边已经有人开始出摊了。
大多是些老人家。
卖的也多是自家种的蔬菜,几毛甚至几分钱一斤。
但也有人砍价,有些人砍的是情怀,但多数人砍的是生活。
宁渝欢很少在小摊上买东西,少有的两次还被坑的很惨。
五块一个的农家西红柿。
八毛一斤的发芽绿土豆。
他都买到过,可能看他小,也就想着忽悠。
那个时候他多大来着,好像七八岁的样子吧。
很怯懦,知道自己被坑了也不敢吭声,就那样拿着菜回家,但是到家免不了被沐云仪臭骂一顿就是了。
话说顾时迁小时候买不买菜?想到这里宁渝欢回头自己的看了下顾时迁的脸。
应当是不用去买菜的。
“怎麽了?”顾时迁没有偏头,问了声。
宁渝欢看着顾时迁,透过车窗,视线里偶尔开过几辆开着远光灯的车辆。
他没有在意只是问了自己心里的问题:“先生小时候买不买菜?”
“嗯?”顾时迁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不好答,小时候好像没有买过菜。
但是在国外几年,倒是经常去买菜,“没有。”
宁渝欢也不意外,他就是突然想到问一问。
宁渝欢是在镇子入口下的车。
手里还拿着顾时迁递过来的药膏。
外套他还给顾时迁了。
顾时迁一开始还想留给他,毕竟外面很冷,但是宁渝欢想着待会回去不好解释,就没要。
把手里的药膏揣进自己五分裤的口袋里,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搓了搓自己手臂,是真的冷。
往里走了没多远,就能看见一个五颜六色的宗祠。
宗祠前面零零散散放满了香炉,锣鼓一类的东西。
地上铺满了红色的鞭炮碎片。
风一吹一层盖一层,堆在角落。
宁渝欢想着时间还早,爸妈应该还没有开门。
就站在宗祠面前避了下风,看着手上缠着的绷带。
想了下还是解开了。
呆了十分钟左右,宁渝欢实在呆不住。
冷死了。
一蹦一跳的往前走,总感觉动起来就没有那麽冷了,其实都一样,风一吹,什麽都凉了。
但是等到门口,看着打开的门。
第一反应是,早知道刚刚就不等了。
第二反应,怎麽起这麽早?
然后又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八号,假期最后一天。
脑子里闪现出来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视线里一闪而过的粉色剁椒鱼头。
突然间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联系在了一起。
宁渝欢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搓了搓自己的脸,演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往里走。
好在客厅里没人。
桌面上的白瓷茶壶里装着刚烧好的热水,现在正不断的冒着白烟。
宁渝欢拿着杯子倒了点水,摇了摇然后走到门口倒掉。
在走回来重新接水。
“怎麽起这麽早?”沐云仪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袋东西。
宁渝欢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渴了,喝口水继续睡,你们怎麽起这麽早?”
“你弟今天回来,五点出火车站。”沐云仪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桌上,“你别睡太晚。”
“嗯,行,我先上去了。”宁渝欢说着,拿勺子搅了搅杯子里的热水準备离开。
“诶,你裤子口袋里放什麽了?鼓鼓囊囊的?”
“卫生纸吧,还能有什麽。”宁渝欢随意的答了句,反正他妈也不会继续追问,就算他说口袋里放了袜子都行。
回到房间,门一关,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拉上窗帘。
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过了好半天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动了动手,想要喝口热水,结果被子蹭着手腕,疼的他一哆嗦。
松了松被子,把手拿出来。
呲牙咧嘴的看着上面的伤口。
那姑娘抓人抓的真紧,他怀疑如果指甲够锋利。
他手腕上能被剜掉一块……不对,一条肉。
这麽显眼,为什麽他妈不感觉奇怪……
宁渝欢依旧用那只手端起水杯,就像是刚刚在楼下那样。
看不见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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