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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开了学以后看到展览板的张云岫内心被一击倒地。
是谁告诉他靠前不会走的!
选择此科目人数:七十三人
学校经多方考量,此组合将分为两个平行班:十一班,十二班,学生将有些许变动。
张云岫一瞅就着急了,自己这愿望啊,怕是兇多吉……
心中一种微妙的感觉开始旺盛生长,当找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悟了。
张云岫,原班级:十一班,现班级:十二班。
张云岫面色微凛,半死不拉活地笑笑,去楼里找新班了。
进入新班,预想中的沉闷气息接踵而至。
前、中几排零星分布着几个人,但没人四处走动闹着玩儿,更没人插科打诨。
张云岫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与外围环境隔绝的真空,于是他也悄无声息地,安静坐进离自己进来的后门最近的一个座位上。
然而真空却被很快打破。
一个篮球从后门飞入,“咚”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到地板,“嘣”一声闷响,其间稀里哗啦撞倒墙边摆着的一衆拖把扫把。嬉笑声紧随其后,伴着一股不太明显的薄荷烟草味儿卷进教室。
前中排的人也都回了头,先前在张云岫心中留下的“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天下最大大不过内卷”印象瞬间刷新。
一个梳短头的姑娘从椅子上弹射而起,一句“我靠”脱口而出。
“你什麽时候能有点素质啊黄思源!”她很崩溃,“我好不容易弄好的!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干什麽!”
被叫黄思源的那个面上一派轻快:“着那麽大急干嘛,这球第一次进新教室,整点儿配音。”
眼见女生无语至极又要说什麽,赶紧补一句:“so,配音整好了,给你收拾,给你收拾啊。”
这厢他收拾,后门又拥进一帮人来,勾肩搭背,言笑晏晏。
身处这种氛围中,人真的会不自觉被感染。
张云岫回过神来,总觉得脸怪怪的,抓抓脸恢複原样,才发觉自己脸上居然不知何时挂了抹笑。
等把东西按上学期的方式恢複原位,人也都来了个七七八八。
十二班原班班主任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趁学生们刚来不久气氛还高涨,先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调出张座位表让大家赶紧按表找位子坐
张云岫被安排在了中间最后的位置。
内心满意点头。
这位置他喜欢。
“喀喇——哐!”隔着过道,左侧椅子被人猛地拉开,随后椅子的主人直接把自己摔进椅子。
椅子嘎巴一声响,堪堪受住重负。
张云岫停了手里的笔,不经意微微侧头。
黄什麽玩意的。
像之前面对的每一个陌生人一样,张云岫习惯性在心里暗自先给对方打了个标签:狂野。
……
边上新来的这位同学貌似也不喜这横亘在第四节课和晚餐时间之间的不伦不类训练,张云岫从天台上回来,练习课已经过半,边上的人依旧未归。
啧,张云岫拉开椅子坐下,提笔写字的同时心里嘀咕:像是个同好啊。
夜自习铃打了一半的时候,一个人影卷着风就卧进了边上的位子。
黄什麽。
张云岫毫无障碍在心里默念一遍对方的“名字”。
台上的老师多半也注意到了后排的异响,擡头眯眼寻觅,随后面露严肃之色,算作警告。
黄什麽毫不在意挠挠头,随手从兜里掏出瓶胶水开始专心致志研究。
夏末晚风里,热度还在茍延残喘,溜着缝就钻进人的衣领,好不燥热。
张云岫一点一点扣数学题。
“噗嗤……”胶水被挤出来的声音揉进燥热空气。
数学写完了,换语文课外阅读。
“吧嗒吧嗒……嗤啦……”胶粘上纸面又被撕开的声音刺破安静空气。
这玩意儿前面怎麽背的来着……胡骑凭陵杂风雨……胡骑凭陵……胡……
“啪嗒…呼啦!呲……”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断记忆回放,黄什麽不知不觉又换了个新玩具,不胶水了,听声音应该是打火机。
张云岫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
黄什麽专心致志沉在自己的缤纷世界里,对来自外界的那道目光无知无觉。
这种“沉浸式享受夜自习生活模式”直到下夜自习铃打时才算结束,黄什麽风一样回来干玩了俩小时,又风一样离开。
走时,甩起的书包带还摩擦过张云岫的头。
张云岫掸掸被宽大书包带摩擦后飞起的发:“……”
简单收拾过后,拎兜走人。
夜风带着热度与河道中飘摇而来的水汽,令人只愿沉醉在这片安然当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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