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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平时爱八卦这些“奇闻异事”的,已经察觉到,“瓜”的气息逐渐浓郁。

眼看着也快到吃饭时间,不学的基本上都无心干坐了。

不知从哪一处起始,切切搓搓的声音流露而出。

“他是不又干啥事儿去了……”

“估计,不然搁以往限时训练早压点儿回了……”

“这搁学校里的,他能干哈啊……”

“那咱可就甭知道了……”

张云岫本无心参与,却也还是不留心地听了一耳朵。

衆说纷纭。

但绕不开的都是“黄思源肯定又干坏事了”。

刚开学那夜那张昏黄路灯下狼藉的脸再次重现脑海。

黄思源是挺闹腾的,大家有目共睹。

但是……笑意盈盈却浑身是伤的人,伤人的就一定是他麽?

张云岫百无聊赖地想着,忽然就很想沖过去,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那帮同学……名儿他是记着的,可惜就是对不上人而且……最最关键他不熟啊!

上学期跟他贼能唠的时云间也在开学时与他不幸分离,现在只能自己“黯然神伤”。

老师的声音已完全被楼上椅腿和地板相互摩擦的声音盖住了。

下课铃如期而至。

班级前后俩门被一拥而开,一帮人几百年没吃过晚饭一样争先恐后往外涌,张云岫缀在最后走出去的时候,楼梯间里短短几秒已经挤上了成山成海的人头,黑压压一片,世界末日降临似的。

张云岫见了这一幕只想闭气走人。

他也这麽做了。

转身回班,又是省掉晚饭钱的一夜。

约麽十分钟过后,该吃饭的该逃夜自习的几乎从楼里走光,张云岫掏手机看了看,还有半个来小时时间,也从楼里溜出去了。

依旧是在入夜了的校园中四处游蕩。

校园蛮大,暑假期间又新修了不少东西,现在逛起来倒也不算乏味,张云岫就从草地抄了近道走上了环河栈道,决定绕一圈之后打道回府。

夜风清冷,十月中旬的河面已经结起了很薄一层冰,但也仅限河道边沿,中间大部分依旧是流水状态,倒悬着暗蓝夜幕,在遥远对岸的街灯光影下安静地流动,像旧日的默剧。

树影也婆娑,笼罩着久无人光顾的栈道,落叶堆积在不常打扫的栈道上,人一走过,沙沙作响。

张云岫呼吸着带着寒意的空气,只能听到四下静谧里自己脚踏在栈道上发出来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哒哒声。

吹凉

其实他来这也藏了那麽一丁丁丁点的私心,就是如果……如果黄思源逃课了或是什麽样了,这里会不会是他的“首选地带”呢……

暮色无声。

同学们都在食堂小卖部或校园外游蕩,有个别的留在教室里疯狂内卷,环河栈道上,草木盘虬里,一片寂静。

张云岫从教学楼跟前的栈道开始走,已经走到中程,也不见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得了,不了他也是来吹晚风散閑步的,遇到是缘,遇不到才更正常好吗……

思考间,已经不觉走到了游廊处。

灯火阑珊,游廊不远处挨近河道石栏的一团暗影吸引了注意。

张云岫近视得蛮厉害,凡十多米开外,不论你是人是狗,通通处理成“一团”看待。

眼前这个也不例外。

但很快,一点星火从一团暗影身边掠过,很快散在风中。

有火星子?

张云岫一惊,这丫的不会着火吗?!

这麽危险的事儿,也只有一个人能干得出……

“黄……”张云岫一边轻呼,一边迈过游廊的长条椅,扒拉开枯枝败叶往那团黑影靠近。

近了。

黑影的模样逐渐清晰。

“噫,小娃子,你赖责干撒了麽(你来这干啥了嘛)?”粗犷中带着沧桑的声音响起,是黑影发出来的。

“额……”张云岫满头黑线,孙大叔你怎麽在这啊……

门卫大叔也终于借着道旁昏暗灯光看清了年轻学生的模样。

“四(是)小岫啊……大晚桑的你咋了赖责了(大晚上的你怎麽来这呢)……”

“班里闷得慌,閑的待不住,”张云岫笑着答,“叔您这不也来这儿吹风儿嘛。”

“那尼不次完饭拉(那你不吃晚饭啦)?”

“不吃了今天,吃不下,就当省饭钱了。”

张云岫回答到这,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了叔……您瞅见个人了不,跟我差不多高,但特别瘦,脸上很多疤……”张云岫磕磕绊绊沖人描述,但总觉得不得要领。

再仔细想想……

“对了,他穿了个贼辣眼的亮橘色鞋,说话动作都特放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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