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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这边非常不配合,整个抢救过程都一塌糊涂,不肯派车、不肯进现场、不肯救人。

江见日软硬兼施、连吓唬带拉拢,才终于让人把林疏拉进了医院。

但人都已经躺上手术室了,这边还推三阻四地不肯开始抢救。

“不行的啊,这是违反规定的啊。”

那边的医生用蹩脚的英语说,“风险很大啊。我们规定必须要有直系亲属签字,才可以动手术的啊。你只是同事,你不行的啊。”

怎麽可能找得到直系亲属?

林疏的哥哥已经在去年搬到了大洋彼岸。他的父母刚退休,现在正在欧洲旅游。等这些直系亲属接到消息来了东南亚,恐怕人都已经凉了。

“我来签。”

谢止行下了飞机,直接赶往医院,正好听到这段谈话,“我是他的男朋友。”

那边的医护人员满脸狐疑:“是吗?”

“是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签了字,亮了亮戴在手上的一枚戒指,举起手机,对着工作人员按下录像键,“手术过程中遇到了任何问题,我都可以承担。但如果你们还是不肯开始抢救的话……”

*

【现在,别墅卧室】

谢止行暂停了三年前的那段录像。

林疏当年拍戏的地方只是一个很落后的小城镇,医院很小,也没什麽安保力量。当时闹出了这个大新闻,很多当地人来看热闹,挤在楼梯间里,乱哄哄的。

他好像是在无意间瞥见了一张格外英俊的中国面孔。

但那个人穿得很破旧,精神状态也很低落,他当时光忙着抢救林疏的事情,就给忘记了,也没有把那个人和今天的顾氏总裁联系到一起。

今天才忽然想起来。

谢止行指着抖动的画面,某个挤满了人的角落里,一闪而过一枚人影。

“这个人……是他吗?”

第十七章

林疏看向屏幕。

如果当时举着手机的人是他,他可能也认不出来。

因为这不是顾慎言该有的气质。

顾慎言其人,清冷淡然,如玉如竹,站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有立刻抓住人眼球、让人俯首称臣的本领。但录像里的那个人,脸色惶然,像是刚在土里打过滚,要灰败、颓丧、和失落得多。

像条茫然无措的丧家之犬。

但林疏看着画面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眉心紧紧皱起来。

“他袖口有血。”

“是吗?”谢止行凑过来,看了眼手机。

他看不出来。

谢止行当年录像仅仅是为了催促医护人员实施抢救,并不是为了拍摄周遭环境。镜头也只是在人群中晃了一下,加起来也不过两秒钟。

那个疑似顾慎言的人被挤在围观群衆的外围,只有半张脸入镜,似乎正準备转身离开,画面很模糊。

他刚才猛然想起来的时候觉得像,现在一看画面,又觉得好像也说不準了。

谢止行问:“也可能是我记错了,顾慎言那时候在东南亚吗?”

林疏犹豫了一下。

“我不确定。”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其实联系过顾慎言打工的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是个意大利人,风流而浪漫,长相、审美、与性格都很合他的脾气。

有一天他接顾慎言下班,被老板撞见了。老板对他吹口哨,送了他一只玫瑰花,要了他的号码,用深情款款的意大利口音说随时等候着他的电话。

林疏欣然应允,随后把酒吧老板发展成一枚查岗探子。

后来,他虽然和顾慎言分手了,但和那个酒吧老板却成了朋友,俩人还一起在欧洲旅游过一段时间。

顾慎言留在本校,从本科升学到硕士,晚上依旧会去那个酒吧打工。

那天分开后,他立刻给老板打了电话。

老板说,慎言请了两天假,他的导师派他去东南亚考察一处建筑,现在应该已经坐上返回德国的飞机了。

还说,疏你什麽时候来德国,你什麽时候考虑我做你的男朋友呢。

……

挂电话后,林疏有点生气,他还以为顾慎言是终于忍不住了有意来找他的呢!结果只是导师的任务。

按照酒吧老板的说法,他出事的时候,这人应该已经回到了德国才对。

但林疏按住暂停,双指放大屏幕,眉心皱紧。

“他摔倒了。”

谢止行无语地重新躺回床上。

他看着这位在拍摄视频时还躺在抢救室里、连自己能不能被救活都说不好的人,凉凉吐槽道。

“……而你心疼了。”

*

此刻,顾慎言在那间单身汉专供的小黑屋里,洗完澡,换了一套干净的床上用品,点着一盏台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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