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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奥特曼’呢?我给它準备了惊喜。”符春生笑着往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只是没有看见那只傲娇的猫。
倒是看见花圃新翻了一片地,新鲜的泥土带着与周边泥土不同的湿润感。
“它呀……贪睡,睡醒就找朋友去了。”王岁曼说着看了眼花圃新翻的那片地,拿起一旁放着小木牌。
符春生站在门口看着,在王岁曼插好木牌后,还是问了句“找到朋友不能回来吗?”
“不能啦……”王岁曼仔仔细细的插好小木牌,“那贪吃小猫是吃饱走的,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饿着,我还是得给它捎点吃的。”
王岁曼说着进屋拿了一大包猫粮出来,“总觉得你还能陪我几个月,前几天刚到的货,都还没来得及给你尝尝,就这一点贵的很,你省着点吃,要是一口气吃完了,要是饿着了,你就跟我说一声……”
符春生把手里拿着的狗尾巴草放到旁边,看着那个小小的木牌发呆,他还是有点不太能明白离别。
耳边是王岁曼絮絮叨叨的话语声:
“有人跟我说,立了碑,下辈子就能投胎成人,你就能活的在长些,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我信了。”
王岁曼说完,拍了拍符春生的脑袋“回去吧,谢谢你给‘奥特曼’带来的礼物。”
生命本就是一程旅途
符春生听着王岁曼的话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只是等到走远了,他还是感觉有些虚幻。
青石台阶旁野蛮生长的狗尾巴草,顶着阳光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的。
符春生在一丛狗尾巴草前停下,伸手拽了拽那株长得最高的狗尾巴草,看着他一下一下的点着头有些出神。
虽然王岁曼一早就说过“奥特曼”大概率活不到下个春天,但是符春生没想到会这麽突然。
他以为“奥特曼”总归会在陪他一个冬天。
他都还没来得及给它带一根狗尾巴草。
小猫车也还没有做完。
“有了碑,下辈子真的就能投胎成人吗?”符春生抓着那株狗尾巴草喃喃自语的念了句,最终是松开了手。
狗尾巴草晃了晃看着远去的人说了句:再见……
符春生回家的时候,贺夏来正在锯木头,一脚踩着门槛上搭着的木头,一手拿着锯子,一手抓着木头的另一端。
随着锯子一推一拉,木屑纷纷扬扬的飘出来,在阳光下跃动着,最后尘埃落定。
“贺夏来。”符春生在贺夏来跟前蹲下,看着那截越锯越深的木头,沉默了好一会,“‘奥特曼’去世了。”
贺夏来手里拿着那截锯下来的木头,松开了踩在门槛上的脚,另一半木头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
贺夏来也没想到会带回来这麽一个消息,看了眼手里拿着的木头,弯腰放到了墙角。
拍了拍粘着灰的门槛,自己先坐下后,看着依旧蹲在那里发愣的人,说了句:“来,坐着说。”
“嗯。”符春生擡头看了眼,走到贺夏来身边坐下。
屋里,李昂还在跟符同根下棋。
符同根朗笑着说了句:“将军!”
符春生听着,只回头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
屋外的残荷落下一滴露水,砸在下方已经开始发黄的荷叶上。
符春生沉默的扒着地上堆积的木屑。
语气闷闷的问了句:“我们都会跟奥特曼一样吗?”
“不会。”贺夏来说完在符春生看过来的时候又补了句:“我们可以像‘奥特曼’一样死去,但是我们不可以像‘奥特曼’一样活着。”
符春生扒拉木屑的手停住了,有些疑问的看着贺夏来,“为什麽?”
为什麽不可以像“奥特曼”一样活着?
“奥特曼”天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调皮捣蛋,跟“奥特曼”一样活着有什麽不好吗?
符春生有些想不明白,因为“奥特曼”的生活比大多数的人安逸多了。
贺夏来看着符春生疑问的脸,有些沉痛的说了句:
“因为‘奥特曼’是一只绝育的公猫。”
符春生听到这里愣了好一会,随后神色认真的点点头。
“好吧,那我们确实不能像‘奥特曼’一样活着。”
贺夏来看着符春生呆愣过后板起来的脸,轻笑了声,擡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在符春生重新低下头的时候,眸色柔和语气轻缓的述说着。
“生命本就是一场有始有终的旅途,有人来就会有人走。”
“他们只是去往下一程,所以不用太伤心。”
“嗯。”符春生闷闷的点点头,道理他都懂,他也没有很伤心,他只是觉得不真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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