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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哭,可是眼泪一直止不住。

她想要自己冷静,可是心髒似被一只手紧紧攥着,喘不过气来,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栗。

她不想这样,她真的不想说出那样地话。

明明希望有个人在乎自己,只纯粹的关心自己,现在有人来了,可是她又忍不住质疑。

质疑用心,质疑真假,将前来的人狠狠推开。

………

为什麽,不是已经快好了吗?

怎麽又情绪失控了?怎麽又被情绪控制了?

江榆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厚重的名着,里面夹着几张纸,除了上一次拿回来的报告之外,还有其他不同日期的报告单。

每一份日期都是不一样,每一份的结果都比上一份要好一点点,可是为什麽她还是那麽难受?

心髒被攥得生疼,拼命压抑的哭声从喉中偷溜出来。

她一张一张翻看着手里的纸张,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最后将手里的纸张扔到地上,这时候她看到了手心里被指甲印出来的月牙血痕。

血丝慢慢地往外渗透,她将指甲对準血痕的位置,看着指甲又一次陷入其中,一丝丝疼痛感自手心蔓延,让她淩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板药,掰开一片放嘴里 ,取过柜面上放着的温水吞咽下去,而后躺在床上靠遮枕头静静等待着自己被麻痹。

舒缓的纯音乐在房间中响起,江榆看着地板的眸子动了动。

她拿起先前随手放桌上了手机,看了眼来电的备注。

父亲。

她脸上带着泪痕,唇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真不愧是夫妻啊每次都是一前一后地打过来。

按下接听键,男人的声音便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朝江榆打出子弹,和母亲不一样的是,男人发出来的子弹很快,在即将抵达胸膛时速度慢了下来,在穿过她胸膛时更慢,留下的疤痕时不时像针刺一样。

江父不停的指责江榆这次的成绩,一边指责,一边说他费了多少精力和金钱。

江父说的话与下午江母说的话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一对登对的夫妻。

一样的讨厌,一样的不负责任,一样的虚僞。

“父亲,现在十二点了。”江榆说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仔细听还带着些颤音。

“阿榆,你爸我现在还在公司工作,抽出时间来关心你的成绩,你怎麽就不能多用点心思在学习上?我们都是盼着你好的,要你好好学习是希望你以后可以不用受苦受累,这些年我们在你身上花的精力和金钱少吗?你就不能给我们争气点吗?”男人的声音是儒雅的,可这儒雅中带着的愠怒和恨铁不成钢是江榆最讨厌的。

听着自己父亲说出来的话,江榆突然很想笑,想大声的笑。

究竟是什麽样的父亲在知道孩子第二日要去学校上课的情况下,半夜十二点多打电话过来指责孩子,仅仅是因为孩子只考了第二名,而不是第一名。

至于花费精力和金钱,那怕是只有金钱吧,给她报了各种各样的训练班和兴趣班,完全不考虑她能不能吃得消,只是一味让她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还要要求精通。

给她报了班之后一次也没有关心过,慰问过,只关心最后的学习成果,这也叫花费精力吗?

家里经常出现陌生的女人,和陪在母亲陌生的男人,夫妻俩各玩各的,丝毫不考虑她的心情和感受,这能叫花费精力?

江榆垂着眼眸,眼眸深处是一片深海,少女抓着木板在海浪上挣扎着。

可是他们在一次次让她坠入深海时,又及时递来了让她可以喘息的木板。

他们在她被欺负时坚定站在她身后。

他们在她生日时给她买蛋糕庆祝。

他们给了她足够的物质生活。

他们说都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的以后着想。

………

她在爱与不爱之中反複挣扎,一步步将自己逼至极致。

父亲的话一直在耳边响起,渐渐的江榆有些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可他要说的内容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循环响起。

足够的爱和足够的怨江榆都可以接受,可偏偏是她站在了中间。

父母对她的爱不足,让她産生怨。可只是爱不足,并非没有爱,她对父母对怨又升不起多少。

爱不足,怨不够,她于其中痛苦挣扎,折磨的只有她自己,可是她走不前,也退不了。

窗帘没有拉上,窗外的黑色在江榆眼中逐渐淡去,熹微晨光取代黑夜。

天明了,她一夜不眠。

早餐

看到天边的光辉,江榆有些慌神,捡起不知什麽时候掉到地上的手机,上面显示五点零二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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