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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清晨,秋日的阳光如同缕缕金线,穿透厚密的云层,洒在东林观的飞檐翘角上。
东林观在离主城三十公里开外的郊区,它简静地坐落于群山环抱之中,香烟袅袅,仙乐悠扬。这座百年道观的外观雅正而肃穆,外墙上的青砖黛瓦也久经风霜。道观的大门前长有两棵参天古树:一棵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另一棵枯枝败叶、死气沉沉。
道观的门额下则以颜体篆刻着古朴的木质对联,联上有曰:存心邪僻任雨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
因为周日的延华寺人潮熙攘,所以舒望才选择了来这座香客鲜少的东林观。
随着中秋临近,那金桂的馥郁浓香弥漫在道观的每一个角落,与袅袅升起的檀香交织出一种独特的气味。在这里,仿佛时间也变得缓慢而悠閑,让人暂时忘却了尘世的喧嚣与繁忙。
步入观内,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庄严的三清殿,殿顶星罗棋布地覆盖着片片青石瓦,殿脊鳞次栉比地排列着五只走兽。殿内供奉着道教的玉清、上清、太清三位始祖。四周墙壁上的壁画虽略显残破,但色彩依旧斑斓。
舒望和赵子颐各自点燃了一炷香,虔诚地祈完福后,又捐了香火钱,然后她们才从三清殿里出来。接着沿石板路朝里走,两侧是整齐排列的厢房和偏殿。东林观不大,道观的后院是一片静谧的竹林,石径通幽,花草繁盛,四季常青的松柏与盛开的菊花相映成趣。小小的池塘里,荷衣葳蕤,鱼儿穿梭其行,好似一副“皆若空游无所依”的画卷。
东林观的历史可追溯至宋朝时期,断裂的石板路和斑驳的壁画无不在诉说着它鼎沸的曾经。有岁月沉澱下的画柱攀今览古,也有风霜雨雪里的雕梁离群索居。
舒望和赵子颐挽着手,拾阶而上。两人穿过宝瓶门,步入了一处如卷轴般偏僻而静谧的回廊。
她们看到了一位身着浅灰色道袍的老道正在这处园子中央的莲台上打坐。他的面容慈祥庄重,白须飘飘,仙风道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身处不同的能量场,与世隔绝一般。舒望和赵子颐不想过多惊扰,便蹑手蹑脚地想从回廊的后面绕过去。
“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这时,老道缓缓开口道。他的声音如晨钟暮鼓,回蕩在舒望的耳侧。
舒望与赵子颐面面相觑,她们环顾四周,这里除了她俩和老道之外,再无旁人。
舒望紧握赵子颐的手,穿过回廊向园中的老道一步步走去。舒望心中近日以来的疑问如同翻滚的江水。她恭敬地向老道鞠了一躬,问道:“师父,您刚才说‘过眼浑如一梦中’,不知师父所指何意呢?”
道长神态自若,他微微颔首,双眼微闭,说道:“九重天上星三点,万顷波心月一鈎。”
舒望与赵子颐听后默然,陷入了沉思。
“师父……”舒望站在莲台前,她急于要向老道长请教那个梦究竟意味着什麽。
然而,老道却打断了她,声音深邃而悠远,说道:“两位且回吧,贫道要将息了。”
舒望听到老道说要休息了,不敢再打扰,只得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舒望走上回廊,穿过瓶形门,準备下石阶。就在要走出这个园子的一剎那,舒望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位老道长。
然而,此刻莲花台上除了几张枯叶外,已不见任何人的蹤影。
赵子颐见状,顺着舒望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莲台上空空如也。环顾四周,此地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两人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不知道这位老道究竟是谁,又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令人费解的话。于是,两人只得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不解,朝东林观的大门走去。
舒望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四下的宁静。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她按下了接听键,带着笑意说:“妈妈。”
电话那头,刘莉的声音也充满了爱意:“舒舒,明天是你生日,你下午上完课后记得回家一趟哦,爸爸妈妈明天调休,在家给你做好吃的。”她顿了顿,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明天回家有惊喜哦!”
舒望听着妈妈的话,脸上一扫近日的阴霾,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哈,好,明天我一定回家。”然后,她调皮地问了一句:“那妈妈,你来接我吗?”
刘莉在电话的另一头温柔地笑了笑,说:“你自己坐公交车回来呗,坐公交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呀。”她其实并不是不想去接舒望,而是想等着给她特别的惊喜。
于是舒望点了点头,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好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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