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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长时间地停留在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阁楼里。一次偶然,斯内普撞见他站在厚重的窗帘后,轻轻拨开一条缝,又在阳光照到自己时飞快地合上,像是害怕被灼伤。
畏光,多麽明显。人们会说这是阿兹卡班和逃亡造成的,布莱克所有的反常之处都可以由阿兹卡班遮掩过去,但斯内普越来越确定。
就这麽害怕吗?他几乎要嘲讽,即便狼人不行,尼法朵拉、沙克尔、邓不利多,随便一个无私的傻瓜都可以为布莱克提供充足的人类血液。更别提小波特,就跟他父亲一样,愿意为布莱克砍掉自己一条腿或更多。只要布莱克敢于告诉他们,那些所谓玩笑指向的现实有多麽丑陋。
布莱克发现了他,有那麽一瞬,吸血鬼像是遇上什麽自己所渴望的东西,突然地活了起来。斯内普很清楚那是什麽,他的心髒愤怒地鼓噪着。
卑鄙。
斯内普看见拱门从天花板压下,帷幔轻柔地触碰他的脸。布莱克俯在人类与死亡之间,以尖而长的指甲勾勒猎物动脉的走向,身后骨翼节节舒展,遮蔽满室的影与光。
獠牙探出微笑的唇角,斯内普努力地、努力地仰头,将脖颈献上。
甚至都不算个噩梦。
斯内普苏醒前布莱克就已经在圣芒戈生物伤害科病房住了好几天,没人费心给他说明那家伙複活的原因。可能觉得这与他无关,可能是因为斯内普没特地问,也可能他们认为知道布莱克是什麽已经足够解释了。布莱克閑着无聊,让整间医院都开起了他的吸血鬼玩笑,斯内普甚至不太能分辨到底有多少人当真。
“很遗憾,吸血鬼没那麽容易被人类的办法杀掉。”格兰芬多嗓音中有那种刻意的轻描淡写,即使是人类的死亡也并不有趣,“所以我又回来挨饿啦。”
“你再也不用挨饿了,或忍受任何事。”波特绝对刚哭过不久,可能还在哭,“无论需要什麽,西里斯,只管告诉我。让我帮你。”
“哈利,我——谁在那儿?”
充满深刻情感的时刻结束了,斯内普走进病房,只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两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射向他。布莱克眯起眼,毫不掩饰地打量他缠满绷带的脖子,差一点儿那里就再也不会流出任何血液。
“失望吗?”斯内普的嗓音还是非常奇怪,他尝试在比任何一次都强烈的沖击中稳住嘴角的冷笑。
布莱克舔了一下嘴唇,一道影子从他灰色的瞳仁中滑过:“啊,正相反。”
结果,决定不惜代价抓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是非常困难。
斯内普恢複意识时,布莱克正舔舐他肩后自己刚咬破的地方,见床伴移动,便送上一个慵懒的微笑:“你的血味道果然不错。”
“我不知道吸血鬼下嘴之前还先尝尝。”斯内普呼出一口气,翻身躺平,他筋疲力尽的心跳暂时还没法因为恐惧或其他原因再次加速,“你的獠牙怎麽了?”
布莱克惊讶地眨眨眼,紧接着露出另一个笑容,略带诡秘意味,像是要与他共享某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正式进食的时候才伸出来,否则一闭嘴就扎到自己也太不像样了。”吸血鬼坐起来伸个懒腰,“我还没给过谁初拥呢,你想当第一个吗?”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布莱克似乎也并不是认真地要等答案,大概对自己能达到目的很有自信。他赤脚穿过髒兮兮旅馆房间,斯内普听见他拉上窗帘,打开花洒。
西里斯的情况不断好转,畏光和其他症状减弱了许多,尤其是在每次借着照顾泰迪?卢平的名义去见过安多米达?唐克斯或波特之后。尽管还是经常本能地钻进影子里,不需要作为大黑狗,他也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了。看来真正与其他人相互了解后,新的人类供血者对他的帮助很大。
“你对牙齿总是很敏感嘛。”西里斯扬起嘴角,展示他所说的那些牙齿,斯内普甚至懒得作出恼怒的表情。
“一只永生的吸血怪物在咬我,我当然会很敏感。”他挪动右手,摸摸那处正肿起来的痕迹,离脖子很近了。布莱克并没真正“喝”过他的血液,一直是深深浅浅的咬痕,偶尔见血。“你是打算留到初拥的时候一次喝撑?”
又来了,那种共享秘密的微笑。“人和人是不同的,西弗勒斯。有些人适合当面包,像呼吸睡觉一样每天来一点;还有些人是圣诞晚宴,我们要放开肚子吃个够,最好接下来的一年都不惦记它。”
他贪婪的眼神在斯内普躯体上流连,仿佛面前真是饕餮盛宴。被吸干后丢弃的未来并不美好,斯内普没有布莱克家族继承人的特权,只会成为普通的吸血鬼,永远见不到阳光,饮下再多血液,它们也不会进入他干涸的血管流淌。理所当然,他也不可能再□□,回忆方才的乐趣都産生不了反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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