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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失去过全世界的声音,滑稽剧开始往更让人不舒服的方向发展,我的胃因他喉咙底部拖长的锯齿拉出来般的尾音翻了个个儿。我想回家抱抱我老婆,像个肉麻的傻小子一样逼她承诺永远不离开我。
“我要睡了……”西里斯奋力撑住眼皮,“听我说……”
“不许!我不要!”西弗勒斯摇头的兇猛程度足以用头发制造火星。
“别……再恨我……求你……”
“我不恨你,我没有恨你……留下好吗?别丢下我……”
“去……爱你……不恨的人……”西里斯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把西弗勒斯的衬衫搞得到处是血,“继续……恨我……也行……别……难过……照看哈利……那小子……”
“别走,别走,求你了……”西弗勒斯揪着他的衣服轻轻哀求,胳膊松弛下来,好像失去了力气,“带我……带上我……”
不知谁打的电话,总之警车和救护车来了。把他们分开的尝试造就了整晚最艰苦的一番搏斗,损失终究无法避免,其精彩程度甚至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席内激发出阵阵鼓掌和叫好。我以为已经昏过去的西里斯清醒(相对而言)过来,对条子们大打出手,要在什麽怪物面前保护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往自己浑身乱摸,似乎要找什麽武器,亏得他没找着,否则吃的就不光是警棍了,枪子儿都有可能。
最后他们还是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对方被人群目送上的车,我向恼火的条子们说明西里斯多半也就口腔溃疡问题,他们不干不净地咒骂着该死的醉鬼离开了,留可怜的酒保和服务员收拾残局。西弗勒斯眼光还行,他出的钱说服金发男坚持到现在,并同意去警局做口供。
此后我再没见过西里斯或西弗勒斯出现在店里,两天后柜台下边出现了一沓钱,填上那晚的损失绰绰有余。金发男(其实名叫保罗)又来过两三次,说西弗勒斯心烦意乱地去他打工的咖啡馆吃午餐,对他好奇的搭话置若罔闻,临走却突然邀他帮自己气男朋友。那对情侣没过多久就从警局消失了,保罗也不清楚他们状况如何,我们一致觉得,大概是和好了吧。
后来
认得走进店里的男人——不仅是我,全英国的巫师都认得。《预言家日报》早两周就刊登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接替刚过世的邓不利多成为霍格沃茨校长。
这件事引发了许多议论,考虑到眼下得势的人,不难理解为什麽受到提拔的是原斯莱特林院长。这就要说到産生争议更主要的原因了,斯内普十多年前曾被不止一人指控为食死徒,是由于邓不利多力保才免于遭受审判,且据传六月底邓不利多遇害时,他同样在场。
但这些目前都与我无关,我的任务是做好这桩生意,这个夏天我已经有很久没做成过多少生意了,每位顾客都是宝贵的。斯内普先生的特殊身份,也仅意味着我需要更小心些,以免得罪这位没準关系到我将来还能否继续开店的客户而已。
他实在不像健谈的人,我便没有尝试搭话,着手将他的三明治和南瓜汁尽快準备好。想到即将目睹霍格沃茨校长坐在我店里嚼三明治,没準下巴上沾着沙拉酱、面包屑掉到领子上,我不由産生了超现实的感觉,毕竟他的前任邓不利多先生我从来无缘亲眼得见。斯内普先生似乎没意识到正常的取餐方式是等在柜台前自己拿,点完餐就径直走到那个身经百战的傲罗们常挑的角落落座,接着似乎发起了呆。左右也没有其他工作,我给他端了过去。
托盘落在桌面上的声音惊醒了斯内普先生,他着意打量了我两眼,我猜是没怎麽见过哑炮吧。
“你是哑炮,还是麻瓜?”果然。
“哑炮,先生。”我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希望您用餐愉快。”
我回到柜台边,一边翻看没记什麽东西的账册,一边偷眼瞟我唯一的顾客。他吃东西没什麽特别的(没人吃东西有什麽特别的),不过我能辨认出那种穷孩子式的小心,很难说他到底喜不喜欢吃进嘴里的东西,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浪费食物。我走了神,想起兄长口中霍格沃茨的盛宴,眼下尚未开学,可刚升任校长,想讨好他的人必定能排成长队,斯内普先生选择在我这哑炮开的小店吃快餐,大概会令很多人诧异。
我倒不觉得有什麽,哈利曾经连续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到我店里来,只因为我不会盯着他伤疤而且好好听他说话,斯内普先生远远不是最奇怪的客人。那羞涩的男孩现在成了“头号不良分子”,被悬赏一万加隆,大概不会再出现了。说起来,哈利还对我抱怨过自己的魔药教师呢——而且他不是唯一在我这说“斯内普教授”坏话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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