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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有些不自然地挪动双脚,穿皮鞋爬山,好像真的挺傻的。
可就是他这一动,脚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没忍住低呼了一声。
江淮度眉头紧锁,绕到苏瑾的身后,盯着他脚上已经染红的袜子。
“我又丢不了,你回家换个鞋能死啊?”
明明是责怪的话,里面却含着浓浓的心疼。
苏瑾自知理亏,所以没有反驳,只是说道:“赶紧走吧!”
两人站在路中间许久,已经有些挡路了。
“你脚这样了,还怎麽走?”
江淮度一边骂着,一边将背包背在前面,在苏瑾面前蹲下。
看着江淮度的举动,苏瑾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你……”
“少废话,上来。”
江淮度声音很兇,身子却又放低了几分。
“不用,我能走。”苏瑾别扭地拒绝。
“你要是不上来,咱们现在就下山。”
苏瑾咬牙,暗叹江淮度在谈判桌上一定是把好手,他总能精準地捕捉到对方更在意的东西。
苏瑾只得慢吞吞地爬上江淮度的背,他单手揽住江淮度的脖子,另一手拎着行李箱。
苏瑾自认体重不轻,再加上行李箱的重量,江淮度可能会吃力。
可出乎他的意料,江淮度背着他毫不费力,甚至速度都没有降低。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这真的是个Omega吗?
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洒下来,在江淮度的侧脸上留下影影绰绰的阴影。
有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洒在地上,只余一滴水渍。
苏瑾突然觉得关于江淮度的传言都太不可信。
外界传他是个只会花钱的二世祖,结果他自己管理着一家公司;外界传他人冷心狠,举止嚣张,结果他心思柔软细腻,同传闻大相径庭。
苏瑾只希望,他之后对江东洛的报複,不要伤害到这个外冷内热的小孩。
两人没走几步,竟又碰到了刚刚那个工作人员。
他骑了一辆三轮车,从森林中的小道穿越而来。
他看到江淮度背着苏瑾,额头上满是泪水,面上不禁露出心疼。
他一脚剎车,将车停在两人身旁,“孩子,你俩等等。”
江淮度站定,扭头沖工作人员扬起笑容,“大叔,你有啥事儿?”
苏瑾意外于江淮度标準的方言,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口方言,才让工作人员对他十分照顾。
工作人员将三轮车里的扫把拿下来,直接从驾驶座上下来,“你们要去找那个怪老头,还有一段距离,坡这麽陡,你一直背着他也不安全,骑车去吧。”
江淮度眼眸一亮,将苏瑾放了下来,问道:“大叔,您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大叔沖他摆手,“实话告诉你,这车就算你想偷,也偷不出去,前一段时间下暴雨,把上山的路沖毁了,现在整个园区,所有的车,进不去也出不来。”
苏瑾了然,他就说,怎麽莫名其妙的,大巴车停运了。
大叔说完,怕他们误会,一边笑一边跟他们解释:“不过,看你们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会偷我三轮车的人。”
说完,大叔便帮他们扶着车,让苏瑾坐上后座。
于是,山间就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一个身穿运动服的阳光少年骑着三轮车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商务精英,在山林间游窜。
微风撩起了江淮度额前的刘海,风透过他的衣袖,将他的衣服吹得鼓起。
正是不冷不热的季节,微风吹在脸上,十分舒适。
苏瑾怎麽也想不到,他们去找季老先生的路上,还能收获如此美妙的经历。
山间小路,崎岖不平,为了不把苏瑾晃散架,江淮度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也幸好他放慢了速度,不然,他很有可能会看不到那个几乎同泥土融为一体的老者。
江淮度一脚剎车,猛地将车子停在了原地。
江淮度的身子伴随着惯性往前沖,整个脸都贴上了苏瑾的脊背。
苏瑾捂着被撞得发疼的脸,问道:“怎麽了?”
江淮度一边下车,一边说道:“地上躺着个人。”
苏瑾惊呼:“是我们撞的吗?”
“不是,”说话间,江淮度已经走至那人面前,“老先生,你能听到我们讲话吗?”
“能。”老者声音虚弱,但好在意识清晰。
“您家住哪儿?我们骑车送您过去。”
江淮度确认老人的伤可以移动之后,就将人放到了后座。
老人怀里抱着一只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就住那儿。”
“住在前面?”江淮度惊讶地开口。
“是啊,整个山上就我一户住户呢!”老人语气中十分骄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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