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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说来惭愧,老夫无能,飞升乏术。”老者长叹一声,缓缓道。
据老者所述,其打小便生活在老街,但随着近些年古镇扩建,绝大部分居民都搬迁至新街。如今年轻人走的走,老年人去的去,放眼整条巷子,就只剩自己一个住户。
老者早年丧子,虽然亲戚们都愿接他去新街,却遭到拒绝,所以经常送来些柴米油盐,以便让其维系生活。所幸,老者的身体还算硬朗,独居倒也无大碍。
正当安逸为老者遭遇感到惋惜时,不曾想其淡然摘下墨镜,在镜片哈上两口气后,又利索地用衣角擦了擦,随即沖着安逸尴尬一笑,并迅速戴了回去。
“镜片有点儿花,看不清楚。”老者解释道。
“您眼睛没有瞎?”安逸疑惑地询问道。
“哎,这话就不对了,并不是只有瞎子才能当算命先生。”老者扣了扣桌面,煞有介事地望着安逸,继续道,“要不老夫替你算一卦,看看你的兇吉。”
“那好,就有劳先生。”安逸毫不推辞,毕竟其一眼就看出自己遇兇,兴许真有窥探天机的本事。
“安总,您不是说不信算命吗?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图图突然探出脑袋,委屈地向安逸说道。
“我确实不信鬼怪神力,但今天破格试一试。毕竟老先生独自生活在此,实属不易,权当照顾他的生意了。”话虽如此,但安逸还真想瞧瞧,这老者究竟能算出个啥名堂。
“来吧,跟我进里屋。”说罢,老者起身,腿脚麻利地向里走去。
安逸紧随其后,而图图亦随之前行,眼下这小家伙的神情更紧张了不少,甚至不将右手插进衣兜,紧握拳头,肘腕微曲,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阵仗。
“咯咯。”
正当安逸迈入里屋,骤然窜出两团黑影,眼看其避之不及,图图猛地挥出拳头,怎料那黑影轻身一跳,径直避开攻势,随后狠狠踩着这家伙的脑袋,鸣啼声不断。
“麻花鸭?”待安逸仔细一瞧,才发现那两团黑影正是麻花鸭,此刻其一踩在图图脑袋上,昂首挺胸,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你们小心点儿,这两个东西心眼小,千万别招惹它们。”说着,老者拉开抽屉,从中取出块龟甲。
“老先生,瞧您这两只鸭子,好像跟通了人性一般。”安逸俯身,轻抚另一只麻花鸭的脑袋,其竟毫不抗拒,任由安逸触摸自己的羽毛。
“那不是鸭子,而是渔鹭。”待老者轻拭龟甲上的灰尘,随后向安逸解释道。
“渔鹭?那岂不是古禹民最擅长驯化的动物。”安逸颇有兴趣,追问道。
“古禹民?”老者迟疑,其望着安逸继续道,“老夫不知什麽古禹民,而这训鹭术也是从我的祖辈流传至今。只是现代捕鱼技术越来越发达,根本用不上这些小东西了。”
安逸摸了摸渔鹭的脖子,确实未发现锁鹭环,遂推测老者使用的驯兽技艺,应与古禹国没有直接关系。
“来吧,坐上前来。”
老者招呼安逸上前,待其坐定后,随即点燃一根蜡烛,并将龟甲放在烛火上反複灼烧。大致五分钟后,老者将手指按在滚烫的龟甲上,不断抚摸表面裂痕。
“日照之下,阴霾尽散,小伙子,近日务必善用神通,行通天之事,以镇禹川兇灵。”老者双眼紧闭,眉头微蹙,轻声朝安逸叮嘱道。
“你所指的神通是腾云驾雾,日行千里,还是点石成金,撒豆成兵?”安逸打趣道。
“开河眼,行水祭,庇佑禹川。”老者声音骤然高亢,字字铿锵。
听到此处,安逸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其后诧异地望向图图,可这家伙也是一脸茫然,沖着安逸直摇头。
“关于水祭,能不能请您再提供一些线索。”安逸对这俩字眼耿耿于怀,遂请求道。
“我只知道这些,接下来的路,还请小兄弟自行决断。”说罢,老者收回龟甲,起身将其放回抽屉内。
此刻,纵然安逸内心波涛汹涌,但其依旧挂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待从钱包掏出伍佰元放在桌面上后,便领着图图离开老房。
习惯性地将大拇指甲抵在中指根处,用疼痛使自己保持镇定,可安逸此举却被图图看在眼里,遂其连忙上前宽慰道:
“安总,你不是说过,不相信这些江湖方士的话吗?况且咱都是唯物主义者,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
“你说得没错,世上本就没有鬼神,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安逸欲言又止,其再度望向堂屋,那老者竟已坐回桌前,正遥遥望着自己。
安逸礼貌地朝老者鞠上一躬,其后领着图图朝老街尽头走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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