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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恩揉揉他的脑袋，说：“你的衣服我放在衣橱里了。房间里的窗户可以看到……”邓恩话说一半顿住了，因为他注意到以赛亚在房间里只能看到空蕩蕩的阳台。

以赛亚伸手拉住邓恩的手，扬起笑脸，说：“或许我们以后可以种点什麽，哥哥喜欢花吗？”

“喜……你刚刚叫我什麽？”

“哥哥啊～”以赛亚毫无心理负担——反正就算真的论年纪他也比邓恩小一岁。在黑荆棘的这些天他没少跟接送他的队员们聊天，邓恩的年纪什麽的他早问清了。

22……在他那个时代，明明还是正是青春的时候。

可邓恩却要背负起责任，去面对危险，去和疯狂为伴，在黑暗中潜行。

阿德莱德说，邓恩成为值夜者已经三年了……

三年前邓恩才19，陆临渊19的时候还是一个每天上课和舍友组团开黑偶尔帮人代课写论文的普通大学生。

一想到这里，以赛亚就觉得自己有点难受，像是有什麽东西堵在胸口，让他难以呼吸。

“邓恩……”以赛亚抓着他的手晃了晃，闷闷的问，“当‘值夜者’是不是很累啊……”

这是肯定的吧，当警察都那麽累了何况是负责特殊部门的，他以前又不是没看过新闻报道……那些警察落到罪犯手里会怎麽样，他们的任务又有多麽危险……

邓恩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他会这麽问。想了想，他蹲下身来摸摸以赛亚的头，说：“我们的付出保护了廷根。或许你现在很难理解，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说非凡世界的危险，看到以赛亚的那双眼睛之后，他把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以赛亚。”

——以赛亚还是一个孩子，又何必让他这麽早就认识到危险和疯狂？

话音未落，邓恩就被以赛亚抱住了。小孩子小小的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软软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是在安抚。

“我现在是很弱小……”以赛亚的声音很小，“不过邓恩，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对吧？”

“所以累的时候或许可以抱抱我呢？我在这里啊。”

以赛亚并不觉得，不说只做是表达感情的方式。很多事情不说别人怎麽知道呢？又不是人人都有读心术。

不管是什麽关系，沟通不良绝对会带来问题。以赛亚非常了解这一点。

觉得一个人重要就去表达，就去做，用语言和行动告诉他——你是我重要的存在。

……真的，很懂事啊……邓恩无声的吐出一口气，眼前又浮现起说到以赛亚生父的时候，这个孩子那双冷漠的眼。

邓恩合上眼，拍拍他的背，轻声说：“好。”

七

21

突然，邓恩又想起了什麽，告诉以赛亚：“之前你和男仆所住的房子是你生父的，我们联系了他。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寄来了文件，委托律师办好了证明。将房屋和一些财産转赠给你，但是……”

以赛亚瞬间读懂了邓恩话里的意思，轻声说：“看来他并不是很想见到我……算了，这样也好。”

这波操作的含义过于明显——拿着东西赶紧滚，劳资以后没你这个儿子。

不过他至少得谢谢这个破落贵族还能留给他点什麽……以赛亚想了想，离开邓恩的怀抱，问道：“是有什麽手续要我去办吗？”

邓恩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孩子的接受能力比他想的要强。他说：“暂且没有，因为你现在的年纪还是太小，再加上身份特殊。所以财産使用权要等到你16岁之后，在此之前如果你想使用的话可以由我代办。”

“我想过一阵去那栋房子里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些什麽。”既然值夜者们都彻查过了，那就基本排除房屋里还有神秘学的陷阱一类，以赛亚过去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然后等过一阵子，或许可以委托中介将房屋出租出去？”以赛亚皱了皱眉，“不过看过后……我不想再和它有直接的联系了，它会一直提醒我过去发生的事情。”

既然有了新的人生，为什麽还要回头？去品味过去的灰暗又不是很好玩。以赛亚想。

邓恩知道这个孩子讨厌被抛弃，说真的，其实他并不想让以赛亚再想起那些灰暗的记忆。毕竟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以赛亚应该拥抱新的人生。不过既然他想，那麽邓恩也会陪他去。

“过几天吧，”邓恩说，“我五天后会有休息的时间，到时候我陪你去。”他站起身子，俯下身用一种较为轻松的语气说：“好了小绅士，接下来就是你自己探索房间的时间了——这以后将是你的空间，不是吗？我也得回房间去整理一些东西，你要是有什麽事记得过来找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