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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被人精神控制。

思前想后,我看到了一旁桌子上的烛台。

说真的我很犹豫,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在纸上漫无目的的写着画着,却突然发现自己画出的是揉成一团的混乱线条,狰狞而可怖。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反应了我的忧虑。但是我觉得我现在很平和。

等等,心理学是什麽玩意儿?

等等,我为什麽要觉得必须爱惜自己的身体?人有的时候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损伤自己的身体是合理的,我不应该犹豫。

我觉得我被谁控制了,或者,被谁篡改了一些认知。

于是我走了过去,拿起了烛台。

我把自己的手按在地上,然后用烛台猛的砸它。

我失败了。

每次当烛台快要砸到我自己左手的时候,我的胳膊就会偏移开来,让烛台砸到地上。我死死的盯着我的手掌,然后疯狂的砸它,我的胳膊已经有些酸痛了,但是我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于是我换了右手。

这是我写字的手,是我最常用的手。

我砸了下去。

我又失败了。

我觉得这不是我不够狠,实际上当我想起什麽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内心涌起的莫名的暴戾和不安,但是这种不安很快就会消散。我没有宣洩我的情绪,但是它消失了,这不应该。

我又连续砸了好几下,直到伦纳德.米切尔沖了进来拉住我。

我明明记得我是有锁门的。

我的灵性很稳固,我的精神也很好,但是我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都开始扭曲了起来——因为我记忆的错乱,因为我察觉到的种种的不合理。

我觉得我有些对不起女神了,她说我在很久以前是祂的眷者,但是我让我的神明等了太久,或许未来也要一直等下去。

我哄好了伦纳德.米切尔,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于是我爬上了教堂最高的那一层,然后推开窗户,坐在了窗台上。

此时是午后,这个世界显得很安静,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有个男人拉着我的手,说要给我一个家。

我想他会理解我的行为的,就像我问伦纳德的那个问题,如果是换个方式问邓恩让他回答,他会说,如果你真的失控了,我依然爱你,但是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你。

我无法忍受自己背弃过去的记忆,这和杀了我没有任何区别。记忆中似乎有个女孩说过我很高傲,总带着一丝文人的傲气和别扭,我想她说的是对的。我无法忍受自己被自己的朋友篡改记忆,我会恨他一辈子的,哪怕他是为了我好也一样。

个人意志高于一切,如果我真的被扭曲了记忆,那麽我的认知呢?我的自我呢?是否也会随着改变?因为曾经的经历我学会了很多,变成了现在的我,如果没有经历那些,如果忘记那些,我还是我吗?

就算是我要遗忘,那也应该是我自己的决定。所有的过往,不管是美好也罢,伤痛也罢,都是构成我的一部分,失去它们无异于杀死我。

自杀尚能容忍,但是谋杀,我忍不了。

我的认知不该是这样的,我对外界的反馈不该是这样的。我甚至能够听见内心深处的另一个我在呼喊在哭泣在暴怒,但是却无能为力。

不是无能为力。

我看向地面,很高,一个七岁的孩子掉下去一定会死。

我并不害怕□□的消亡,我只是担忧,如果有朝一日我再次苏醒,还会不会留着别人篡改的记忆?

不过我又觉得思考那些没有必要,因为我做出了改变。

生命这种东西,虽然很脆弱,但是它们可以证明很多东西。

我知道或许那个人已经不想再篡改我的记忆了,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回那属于我的记忆,不可被更改的记忆。哪怕是痛苦也没关系,痛苦本就是清醒者才有的享受。我不想沉浸在别人为我编织的幻梦里,我要现实,我要虽然痛苦但是是真实的现实!

这是一场博弈,用我的生命所押下的博弈。

我不怕输,我只在乎我有没有做。

于是我跳了下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逐渐接近的地面。

我想我是对的。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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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的知道自己爱一个人是什麽感觉?

这个问题阿尔杰.威尔逊以前并不明白,但是等到他明白以后却痛不欲生。

因为那意味着痛苦,意味着这个人将成为你最大的弱点,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微笑,就能让你顷刻间溃不成军。

而你清楚的知道,却无能为力。

记忆中的以赛亚总是对自己很包容,有时候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他仗着以赛亚对自己的偏爱做了不少荒唐的事情,有些事情现在想来都会惊讶于自己的莽撞,但是一想到当时以赛亚的反应,却又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似有暖流经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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