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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孟飞鸾道。

温卯卯悄悄沖江凝翻了个白眼，伸手将孟飞鸾拉近了一些，扬声道：“你大概是抄不完了，还是随我回去收拾东西吧。”

孟飞鸾：“啊？？？”

江凝翻浪的眸中泛起涟漪笑意，他拿不定这个小师弟是想到了什麽捷径，但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却是十分灵动。

温卯卯见他不动，直接起身将孟飞鸾拖起来，给他怀里塞满了抄书工具，催促道：“天色已晚，我们还还是先回去吧。”他看了看江凝，假模假式地抱以歉意，“实在对不住了江师兄，原本是要在此三人一起抄书的，可我有些困了，自己又有些怕走夜路，只能拉着孟师兄作陪了。”

未料江凝却是起身了，他亦学着温卯卯，怀里抱满了书籍工具，道：“不如三人一同前往，多个照应。”

他自然不需要什麽照应，但看温卯卯着急他就快活。

“不用了！”温卯卯拉着孟飞鸾，丢下一句“校舍狭小，容不下第三人。”便急匆匆离开了静室。

待他们走远了，江凝方才开怀大笑，半晌后方才停歇。

他将书籍案牍随手一丢，原本因未曾与凤星洲游有所交际而生出的晦气开解了不少。

他擡手在空白书籍上轻轻一扫，那些无字的地方瞬间被填满了，而后他案首阔步走出静室，也不知去往何方。

校舍里。

温卯卯方将手里的工具放下，孟飞鸾便迫不及待地追问：“卯卯，你方才在路上说有法子，当真？”

“自然是真的。”温卯卯斜靠在长桌旁，点点头继续说道：“只不过需要孟师兄帮我保密一些隐私才告知。”

向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即便是极具仙缘的人顶多也只是在背诵心法上快一些，是短断不可能掌握术法的，而温卯卯的方法便是使用仙法完成宴月朗这个故意为难人的任务。

这对于他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秘密，一旦被江凝或者是观中的其他人知道了，都会影响他的任务进度。

如果不是因为孟飞鸾这人可交，他不会自曝出来的。

“师弟请放心，在下定会守口如瓶。”孟飞鸾郑重道。

“好。”温卯卯直起身子，踱步到放着那一堆书籍的桌旁，翻找了一下，摸出根紫毫毛笔掂在手里，想了一下措措辞，胡诌道：“其实我自降生以来就与常人有异，无师自通会一些糊弄人的小法术，虽不精，但尚可一试。”

孟飞鸾心思单纯，丝毫不怀疑他的话，眼神里透露出一些羡慕来，毕竟他自小就知道修仙之路艰苦，有些人一辈子也许都悟不到的事情温卯卯竟可天生。

他道：“卯卯真是我的福星，这次又要麻烦你了。”他对温卯卯的感激之情又上升了个层次。

温卯卯虽学业不精，但好歹早已位列仙班，对于这种操控物件儿的小法术还是信手拈来。

他在得到保证之后他才捏了个决，手中的紫毫自发行动，行云流水一般地游走在书页上，将一片片空白填满。

没一会儿，几十遍戒规便抄写完了。

孟飞鸾看着被码放在桌上的抄书，重重松了一口气，看向温卯卯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憧憬，“卯卯帮了我大忙了。”

“小事，小事。”温卯卯摆摆手，打趣道：“这下师兄可以睡个好觉了吧？”

孟飞鸾双颊飞红，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佯怒道：“你就会打趣我！”

解决了问题两人心情皆有些放松，又说了一些閑话才双双回房休息去了。

山间的夜枭哀鸣了几声，一丝月色打到这一间早已熄灯的校舍里，一双银白色的靴子出现在方才两人站立的地方。

江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此处，他俯下身随意拿起一本字迹工整的抄书翻看了下，在上面感受到了一丝残余的，令人不快的气息，那双眸子霎那间染上冰霜。

他“啪嗒”一声将书丢到桌上，目光穿过拿到薄薄的门扉，看向温卯卯所在的地方，嗓音低沉又阴郁：“你还有多少秘密？”

温卯卯那一套说辞，也就只能骗骗孟飞鸾这个傻子。

江凝一个字都不信。

无字之书

宴月朗果然是个执法严明，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狠人，说一晚时间就是一晚时间，天才堪堪破晓，他便指派人过来取抄书。

“大师兄说了，五十遍一个字都不能少。”那日送他们到了校舍的弟子一改好说话的形象，抱胸站在校舍内等着温卯卯与孟飞鸾去拿书。

温卯卯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一位侍从手里已经抱了一摞书了，想必应该是江凝的。

他也从案几上抱起一摞书递给他，唇边蕩起一抹柔和无害的笑，使他原本就温顺的模样越发无邪，他轻声道：“全都在这里了，师兄可随意检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