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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打破他们之前的张渊九皇的判断，原以为他目前实力大不从前并不会贸然出兵，到底是什麽原因让他忽然改变了谨慎保守的想法儿，忽然对妖族发起突袭的呢？

“还有……”

江凝拧眉，“说。”

“这些魔兵不仅喜好突袭，甚，甚至在攻下我族中部后将士兵尽数蛊惑入魔，导致我们丧失兵力足足有十几万之多。”

“不过好在尊上早有準备，提前让人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做了防御，只是损失一些兵力并未对普通人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再任由魔族胡作非为下去，日后怕是妖界再无安宁日子可以过了。”

他的话不轻不重的落在空旷的大殿之上，也带来了几丝人心惶惶之意，站在两侧的各族长老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关于妖魔大战之事，不一会儿有一位年岁见长的狐族元老站来出来，像江凝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说道：“王上，如今魔族横行，恐怕以仅凭妖族难以对对付，何不效仿千年之前天狐族长，向九重天上去寻求帮助呢？”

江凝微微颔首，对于他的说辞不置可否，他并不是不知晓渊九皇的厉害，这位老臣说的没错，要应对横空出世的魔头，妖界选择与其他人联合无疑是最要效的方法，而且他父亲面对魔族进犯的确是曾与上界联合过，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让他父亲选择倒戈向魔族，并且对他说过一句到现在都言犹在耳的话。

那天是江温焘照例去上界商议战事的日子，江凝记得父亲出门高高兴兴的跟他说向王母娘娘讨个又大又甜的蟠桃回来吃，可江凝左等右等，等来的确实如同落汤鸡似的，整个人神情恍惚，嘴里一直重複一句话，“是我错了，我老眼昏花，是我错了，我老眼昏花……”

江凝那时正是调皮的年纪，对于父亲变得有些让他害怕这件事他更关注那颗并没有带的又大又甜的蟠桃，看到两手空空的父亲，小江凝有些害怕又有些失落，低着头打算去别处，不料却被近乎癫狂的江温焘扯住了衣袖一把搂进怀里，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小手本能的抱住颤抖中的父亲。

江温焘在哭，小江凝也跟着落了泪，他不知道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今日是怎麽了，那时他还不懂那种悲痛的情况只是一直哭着，也是那时他听到父亲用泣不成声的语调在他耳边说着，“阿凝啊，是为父，为父害了你。你记着，你牢牢记着，从今往后天狐一族与九重天恩断义绝，从此不共戴天。”

彼时江凝并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但可以敏锐的感觉到江温焘语气里的郑重，只是呆呆的点点头，怯生生地说，“爹爹，孩儿知道了。”

一直到天狐一族被魔族所灭，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独自面对了许多未曾见识过的险恶，他曾经撑不下去的时候想过直接用法器联络上界父亲旧日交好的朋友，但就在他发出求助消息的第二天便附近小妖怪哪里听说一群天兵正在四处寻找一只狐貍幼崽，他才猛然醒悟当初父亲跟他说过的话。

千余年间，江凝确实也在按照付父亲的叮嘱行事，小心隐藏自己天狐身份，一步步再次将妖壮大，可他却从未忘记父亲的忠告。

不要靠近九重天。

他从未出过差错，除了那只……小兔子。

他一开始便知晓温卯卯来自于何处，这也是他一开始对他多加关注的原因，但无奈世间万物，最是感情不可控，他与那只无名小仙能发展到如今每夜抵足而眠，交颈而卧的关系，也是他始料未及。

但江凝不后悔。

殿下低眉顺眼的老臣许久未得到回应，颤颤巍巍地擡头瞄了一眼高坐于大殿之上的妖界之主，只见江凝正目光沉沉的盯着手里一只小兔子玩偶，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半晌后，他才看到江凝回神，将手里那一只莹白的玉兔收进袖中，说道：“加派重兵驻扎在妖界各处，严防死守魔族进犯。”

而后他起身，宽大的袍袖一扫而过，仿佛卷起来无边帝王威严，垂眸俯视着殿下那些原先要将他挫骨扬灰但最终对他俯首称臣各家妖族长老，极轻地鄙夷笑了一声，“孤征战杀场不说几万也有几千场，各位何曾见过孤借过谁的东风不成？”

殿下那些恭恭敬敬的臣子脸上无不露出几分畏惧，不约而同地回忆起来江凝当初是如何一步步将他们挺直的脊梁打碎了的。

“退朝。”

“是！”台下一呼百应，朗声道：“臣等愿为主上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急报！”

“陛下，前线传来急报！”

殿外一道筋疲力竭的嘶吼声绊住江凝离去的背影，他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妖族将士服，衣衫褴褛的小妖急冒冒失失闯进殿中，见着江凝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哑道：“陛，陛下，妖族中部，失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