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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没有文化人高傲的性子，待人亲切，总是与村子里的人坐在一块儿聊天。

叶老师这回出来带了四个大学生，两女两男，分作两个队伍继续调研。

然后有一天，其中一位女大学生出事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脖子歪斜像是从高空坠下折断了一般，躺在山坡下的小溪流里。

她的衣物淩乱，领口有被撕扯的痕迹，显然是遭到了暴行。

叶老师当即知道封锁现场，打电话给镇上的警察让他们赶来调查，警察需要一天半才能赶来，村里人纷纷划清自己，说着各自不在场的证词。

而只有癡傻的陈林，说不出一二三。

他只记得摔倒在地之后，女大学生温柔的双手牵着将他拉起，在之后的记忆就是在山下的小路上浑身狼狈得被人撞见。

村民为求自保，指认陈林嫌疑最大，认定他就是杀害女学生的兇手，将其关入了猪圈。

“林叔，你别拉我的胳膊，我疼！”陈林大声嚷嚷着，两只手都被人扣着压进见不到光的低矮木棚中，他的手指攀扣在缝隙中，脸上还是一脸天真，“弟弟，这是什麽新的游戏嘛？好臭讨厌，有猪在踢我！我不要玩了，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陈森被陈林猛然从门缝后伸出的手虚空一抓，吓得接连后退差点踉跄到底，还是陈村长即使抵住了他的背，陈村长语重心长地说，“陈林以往犯的不过是小错，但他这回可是杀了人，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

“我哥虽然是傻子，但他那样子会是杀人嘛？”陈森还想争辩，被陈村长一句话钉在了原地，他被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得心髒漏了半拍。

“杀人要偿命，就算不是他，那也会是村里的其他人！谁顶上？让林娃儿去是最好的办法！不仅对村子，还有对你们陈家！你知道嘛？！”

陈森想到那间终日弥漫着屎尿味道的家，他嗫喏着动了动嘴唇：“……我知道。”

空气中散发着酸臭的污秽气息，叶老师站在猪圈旁，还未临近着味道就让他的胃部开始痉挛抽搐，他眼眶通红，不明白为什麽明明是杀了人，却还是一副烂漫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作呕。

陈森歪着脑袋皱起鼻子不开心得哼哼，手指根本抠不到门栓：“爷爷，你过来呀，帮我拧一下门，我够不到。”

叶老师心痛得站在原地。

死去的女学生不是最聪明的，但她最努力的，她在学校附近的餐饮店打工，与叶老师的妻子结识。

叶夫人见女学生一心向学，借了许多书籍给她，并且主动邀请她閑暇时间去大学图书馆借阅。

寒来暑往，女学生靠着多年的勤奋苦读顺利考上大学，并且还成为叶老师门下的一名学生。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小华，希望你终有一天能大放光彩，完成你自己的梦想。”

尚在花样年华的青春少女，此刻却只能躺在冰冷的河水中，幕天席地衣不蔽体。

叶老师只觉得他的心里如同被刀扎一般的疼痛，无法想象此等残酷的事情，会发生在始终积极向上的女生身上。

他再次睁眼，那眼底浓郁的恨意无法掩饰地溢出，冷冷地朝陈林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开。

陈林对此一点都不觉得侮辱，只不过是被人吐口水，他小时候经常被人这样子干，都已经习惯了，抹去眼皮上粘稠的液体，他眨了眨眼睛又将目光投到了身边的其他人。

“叔叔，快帮我开一下门吧，林林要尿尿，这里好臭我不喜欢。”

若是往日，镇上的警察到山外头不出一日就可以到达，但这两日接连的大雨，沖断了唯一的木桥，给警员们进山造成了困扰。

村子里能够劳作的青壮汉都被拉去修木桥，叶老师也不例外。

女学生的尸体因为潮湿闷热的天气已经开始僵硬腐败，原本的案发现场也因为暴涨的水流被沖刷得干干净净。

“老师，你不要气馁，等警察到了，一定会给小华一个交代，不都已经把兇手捉住了。”温琪递给了叶老师一杯热水安慰他。

“这兇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韦豪讥讽道，“走路都能平地摔，谁知道那傻子是不是他们村推出来的替罪羊。”

石凯光：“不会吧，村里人那个时候不都在地里忙碌，只有兇手在山附近。”

“空口胡说谁不会，我说我当时还在家里躺着睡觉，这也行啊。”韦豪冷笑，“平日里看你挺喜欢小华的，怎麽这个时候却不见替她伤心，只想着警察什麽时候到赶紧结案。”

石凯光皱眉拍桌起立：“你这话什麽意思！难道你不想小华赶紧入土为安才好嘛，这麽热的天气，她的尸体还暴露在外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