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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面体说:“他们都还在。”

“对!存在于无数平行宇宙中,存在于宇宙尽头中,但是永远都不可能延续下去!”人类拿起枪,朝远方最大的超正方体,扣下扳机。

画面一闪,鸫跌落在地上,等恢複视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沙发上,身后是有人切瓜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柯安塔在做饭。注意到目光,柯安塔停下手中的活,回头问怎麽了,此时的他还没有染发,长发高高地扎成一束,用金镯扣住,在阳光底下特别耀眼。没等鸫说些什麽,他就解下围裙走过来,坐到边上,轻轻地抚摸他的手心和额头,试探有没有发热发烧,随后又轻轻印下一吻,说,饭要做好了,赶紧把拖鞋穿上,不要着凉。说完他就起身返回厨房,鸫弯下腰踢了两脚,套上拖鞋,跟着擡起身子走过去。

然而,面前的景象又变了,柯安塔不知所终,放着已经做好饭菜的饭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star bang的客厅。

客厅灯光暧昧不清,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一张椅子上趴着个人,这个人有些瘦小,穿着白色睡衣,腹中插着一把刀,血水顺着裤腿流到地上,形成一个巨大的血洼。

鸫尖叫起来。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四周的环境不再是记忆中的景象,而是真实存在的、黄金鸟中枢神经系统底部。脚下堆积了大量尸体,尸体都长着同一张脸,正是莫鸫的脸。空中杂乱无章地漂浮着大量冗余,有些已经拼接成一个小整体,但没能跟主干连上,只能在神经中枢的边缘打转,仅有兆亿分之一的概率能够恰好碰上连接点,成为主干的一部分。鸫踮起脚尖,试了几次都够不着那块大冗余,正思考时,脚下有了动静,那些早就被黄金鸟消耗殆尽的克隆体苏醒过来,张开双臂相互扶持,从下到上组成整整齐齐的人梯,将鸫準确地送到高处。

还有好多呀。看来要干很久咯。之前我做的时候都没有那麽多的,是不是有人在偷懒啊。什麽呀,前几天固有磁暴,我忙着巩固,哪有时间管这些。为什麽这里的接口颠倒了,哪个傻逼干的屁事。这条神经是被你们啃过吧……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各种各样的内容,各种各样的情绪,飘蕩在神经中枢里,也一次次撞击了鸫的内心,好像有什麽揪住了喉咙,捏住了心髒,让他焦躁不已。终于他承受不住,大吼出来,都闭嘴,别再说话了!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呆仰视着鸫,仿佛是他们的神明。

离鸫最近的克隆体轻轻动了动手指,饱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哥哥。

鸫内心最深处的防线终于绷断,嚎啕大哭起来,人梯霎时间崩塌,他沉到了最底下,所有人的克隆体都围上来,静静拥抱着,倚靠着,默默地承受鸫一次又一次的忏悔。

2-3

栓舱沖出水面,营养液激起一片浪潮,空气中的冗余泛起涟漪。特蕾莎将双腿的结晶防御开到最大,站入水中,将栓舱拉上岸,放到拉板上,推出中枢神经反应炉,进入防护隔离室,才打开栓舱。鸫躺在栓舱中双眼紧闭,眉毛皱缩,面目痛苦。在旁观者看来,栓舱滑入轨道,进入中枢底部,再準确地飞向出口,沖出营养液池,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黄金鸟神经中枢确实顺利激活,并开始自行升级了。里面发生了什麽,大概只有莫鸫一人知道。

特蕾莎轻轻碰碰鸫的肩膀,鸫张开嘴呓语般喊了一声,才艰难地张开眼睛,看到是熟悉的人,松口气,撑起身子,结果被尚未解除连接的脊背神经束拉了回去,疼得叫出了声,这声音跟他刚下水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已经非常喑哑。特蕾莎问是否需要帮忙,鸫摇摇头,委婉地拒绝,然后喘了口气,鼓足劲,把手伸到身下,摸索一番,将神经束拔了出来。拔出来的时候,鸫以为自己把脊椎骨抽了出来,反射条件地感觉到不存在的痛感,差点晕过去。但其实,他早就调动纳米构造体,抑制痛感神经,原本就不应该感觉到痛感,只不过这样强行拔离神经束,带来身体上抽丝拨茧的快感,很容易形成错觉,误以为是失血过多之后痛觉丧失情况下受到了伤害,而啓动反应机制。

拔掉神经束之后,鸫就彻底虚脱了。特蕾莎把他抱出栓舱,放到消毒床上清洗,擦净之后,协助穿上防护服,又抱到轮椅上,推着出了门。在此之前,一直是鸫推着特蕾莎的轮椅,现在却是调过来。鸫昏昏沉沉,睁开眼睛,还没看清事物又闭上,浑身感觉不舒服,头重脚轻。等稍微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身旁坐着的居然是罗伊,说他有些发热,休息一下就行了,转头就拿起特蕾莎手里的冰袋,啪一声拍到鸫脑门上。鸫哀嚎一声,缩进被窝里不出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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