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1 / 1)
('
“你是海盗。”鸫的声音很轻,但非常肯定。
“是的,小机灵鬼。”海盗头子赞许道,“或许我该再给你一枪以示奖赏。”
鸫完全不怕死:“你们海盗跑太空港来干什麽呢?”
海盗头子打开了终端,只听见他们跟联防部交涉的一个片段:“……一共八人,从普朗克来的政治旅行团。我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重新开放开普勒边界的商口,还有释放太空监狱的几个人,名单都已经投影出来了。我给你们半个小时,迟一分钟我就扔一个人下去,就先从这八个普朗克议员开始……”
鸫听着笑出了声,结果扯到伤口又歪过头喘气,柯安塔轻声叮嘱他慢慢地深呼吸。
他们走进九号车厢,基本上整趟列车的人都在这里了,可由于非常宽敞,又撤下了座椅,只让乘客人质面墙蹲着,就显得不算拥挤。柯安塔扫了一眼,大约估算这里有百来人,每十人有一名海盗看守。海盗头子没有让他们停下,而是命令继续走。他们走到了八号车厢,这里除了八个人质,还有十名海盗,显然武力重心都到了这里。
海盗头子拿枪指了指角落,柯安塔把鸫放到那里,同时脱下外套盖在身上。鸫的血已经止住,只是伤口仍未愈合,失血也让他头晕目眩,提不起力气。柯安塔本想陪在鸫身旁,可海盗头子有心刁难他们,强迫他俩分开,还把柯安塔拷在扶手栏杆上。鸫见状很想暴起,但伤口剧烈疼痛,双腿也动弹不得。他想直接豁出去共鸣,柯安塔用口型无声地阻止了,因为以现在这种状态强行共鸣,只怕会反噬而亡。
联防局和海盗们在交涉,他们已经谈到人质的安全交换问题,实际上双方都知道这只是在拖延时间,联防局已经在远方部署好狙击。只是目前,还没能看出海盗们有什麽底牌,或是留手的保命招数。海盗头子倒是清閑得很,收了枪,坐在特等席上,给自己倒了杯酒便不紧不慢地品尝起来,喝完了评价一句酒太淡。鸫看了一眼,倒是轻轻笑了起来,看不出情绪。
海盗头子对他颇感兴趣,说:“把人命踩在脚下很有趣对吧。”
鸫说:“我只是觉得一个海盗放着朗姆酒不喝,非要跑到太空港喝这里的糖水酒,也未免太过好笑了。”
海盗头子说:“太空生活总有不如意的地方,特别是跟某些东西关联之后。”
鸫扫了眼旁边被五花大绑的政党议员们,然后收回目光,说:“我以为海盗都是踹翻政客饭碗的无业游民,结果也不过是一群抢剩饭的饿鬼。”
“享受大蛋糕的人是不知道跪舔残羹的痛苦的。不过也对,你不一样,你是泡在蜜糖里面长大的。”
鸫听不懂后半句的意味,但隐隐约约能够猜出些什麽,正想继续试探,海盗头子就拿着酒瓶上前,一手抓起鸫的头发,强硬把人拉起来,鸫挣扎着扯住他的手,但没能挣开,只见海盗头子手一甩,就把人扔到那些议员面前。鸫侧着身子喘息,披着的外套早在开始就掉了,露出半裸的上身——为了不要粘住伤口,止血包扎的时候柯安塔脱掉了鸫的上衣,只留下简易的绷带,只是刚才的动作过于激烈,伤口又染红了。鸫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漂亮的脊背和胸膛上全是汗。柯安塔喊了一声,被身旁的海盗用枪逼退。
海盗头子踩在鸫的头上,居高临下地对议员们说:“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要开始玩扔垃圾游戏。你们谁想代替这个漂亮的小男孩,第一个下去呢?”说着,他用更大的力气碾压,硬邦邦的皮靴底研磨着鸫的太阳穴,鸫咬紧牙关不肯作声,可嘴角已经流出一点血丝。
一名女性议员看不下去,破口大骂:“你这个恶魔!居然这样对待孩子!你会下地狱的!”
“很好,那你来当第一个好吗?”海盗头子笑了,“你来代替这个蔑视政治、贬低政党、诋毁政权的小男孩,可以吗?”
鸫呸了一口血,骂道:“要扔就扔我!废什麽话!!”
柯安塔挣扎着站起来,打断鸫的话:“我代替他!我当第一个!”
这话音刚落,海盗头子擡枪扣下扳机,直接爆了女议员右手边的人的头。一时间,全场安静下来。
海盗头子放下枪,在脖子上一抹,说:“擡出去,等下死人跟活人一块扔。”
海盗把尸体拖到另外一节车厢,又有人押着柯安塔随后退出去,车厢门自动关上,那边会发生什麽完全无法看到。
鸫拼命挣扎,想往那个方向爬,却被人踩住双手,钉在地上。酒瓶开了盖,直接往头上淋,等还剩下小半瓶的时候,就改了方向,在他上身来回倒,像是什麽杀戮的献祭仪式,也像是开餐前给食物浇生抽。鸫剧烈地咳嗽起来,呕出的不知道是血还是红酒。咳完了,身体又开始颤抖,接着引发短暂的痉挛。酒精尽管能够消毒伤口,但是这麽一倒,也只会疼得死去活来。他呜咽了两声,又昏死过去。见人没动静了,一个海盗把他架起,扔到头子坐过的位置上,双手绑在扶手上,经过商议,还是把腿捆紧了。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