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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并没有人来,那下意识要说出口的‘你来了啊。’就这样被我咽了回去。
是谁呢?来的人是谁呢?我为什麽会有如此下意识的习惯?脑中一片混沌,时不时闪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却又很快被替代。
她是谁?我这样想着,可是却如何都找不到一个答案。
头如撕裂般地疼,手上的玻璃瓶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郁娴闻声赶来,焦急地问着我怎麽了。
这疼痛来得突然,去的倒也突然,只是一会,我便恢複了正常,郁娴却放心不下,非要说拉着我出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
我自然拗不过她,只好随她一起出去漫无目的地逛着,我们店铺所在的这条街店铺种类繁多,邻里之间却也都认识。
王阿姨推着自行车从路口经过;李叔叔在和其他人打着麻将,大喊着‘胡了’;孙大妈家的小孙子正在被扶着蹒跚学步;林姐姐正在吆喝着她的弟弟去帮她买菜……
我和郁娴就这样在这人间烟火中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我们路过了一家似乎是最近新开的玉器店。
我顿时颇感兴趣,领着郁娴进了店铺,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老板娘:她穿着修身旗袍,披着乌黑长发,眼睛似乎是浅栗色的……
不知道为什麽,我第一眼看到她,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与她对视片刻,便移开了视线。
她起身走了过来,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我姓……虞,虞姬的虞,单字一个爱慕的慕,是这里的老板。”
我回过神来笑着对她点点头:“你好啊虞老板,我是林悠,悠閑的悠,这位是我的爱人郁娴,忧郁的郁,娴熟的娴。”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那位虞老板的眼里闪过什麽,但并未看清,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我拉着郁娴在这玉器店里逛着,玉镯、玉佛牌、玉耳坠……东西很是齐全,我甚至有了一点买一个送给郁娴的沖动。
但是这些想法很快通通消失了——我看了一个玉扣,一个白色的,透亮的玉扣。
那一瞬间,一个个被我遗忘的忽视的点串联起来,奶奶死去后为保我平安送我玉扣、在破裂之际被我当作平安符祝福的记忆浮现,那枚陪伴了我五年的玉扣竟差点被我遗忘!
我当时祝福了谁?脑中一片混乱,无数的记忆碎片在我脑中闪过,于是在我原本的记忆中,另一版记忆逐渐清晰,风铃声响时的回头与一个人影渐渐重合,模糊了的面庞终于清晰起来——
那天,风铃声响,宋予推门而入,我扶了扶镜框,听见她对我说:“林悠小姐,今天生意怎麽样呀……”①
大脑如撕裂般疼痛,我隐约听到郁娴在我耳边问我怎麽了,我能感觉到自己出了很多汗,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多少有些虚弱:“回店里。”
我感觉自己似乎又要晕倒了,意识昏迷前,我不禁想到之前看过的一个假想②:
假如一个人的大脑意识被神秘力量入侵、读取、甚至是操控、篡改记忆,让这个人的大脑感觉自己还活着,在操纵下感受操纵者想让他感觉的一切——那麽一个人该如何去分辨自己活在现实中,还是活在幻想里?
这个类似于“庄周梦蝶”的假想想说的只有一点:我们是否真实存在?我们所生活在的‘现实’是真的现实吗?还是另一层虚僞幕布下人类自以为是的‘真实’?
可惜双重记忆显然有些超过了我的大脑负荷,早已没有再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个假想,郁娴似乎把我背了起来,要往回走,我安心下来,沉沉睡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模糊间我看到郁娴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她的眼神很奇怪,眼里没有一丝光,只是那麽机械地盯着我,多少有点毛骨悚然。
可是当我发出了一点响声后,她似乎就回神了,面带急色地向我走来。
我皱了皱眉,心想,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我刚想摇晃起身安抚郁娴,头又是一阵刺痛,两份记忆的碎片争相扑来,我又躺了回去。
为什麽我会有两份记忆?我皱着眉沉浸于脑海中,细细地比较两份记忆到底有何不同,我能感受到额头有汗水正在缓缓流下,我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往后看。
于是不久后,我停在了与宋予第一次见面时的记忆,一份记忆与我相识的是宋予……而另一份记忆中,是一个名叫黎玉的人。
那份记忆中,一切有关宋予的部分都被替换成了黎玉,帮助我的变成了黎玉、经常来找我聊天是变成了黎玉……甚至就连我祝福的对象都变成了黎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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