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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就是朱粲!”赵后瞻放下筷子,愤然道:“那朱粲穷兇极恶,之前流窜江淮一带,以劫掠为营,抢不到粮食,就把年轻肉嫩的妇女儿童抓来活活烹了吃。有主动投靠他的士子,礼遇了没几天,也进了他的五髒庙。此等罄竹难书、十恶不赦之辈,在闰月的时候入长安投降,还被封了个劳什子‘楚王’!”

李淳风“啊”了声,看了眼苏檀,不知该如何应答。

赵后瞻余怒未消:“朱粲祸害江淮久矣,这样的畜生玩意儿都能登堂入室,为朝廷所用。那我赵某人聘用一个异族胡女看护商队家仆,又有何妨呢?”

话已至此,李淳风也是无言以驳,只是对自己行将上任的官场和未来不免生出疑虑忧惧之情,沉默的一口口吃着菜。

苏檀开口了:“敢问赵先生,这位胡女是何以知晓马匪将货物藏在何处呢?”

赵后瞻喝口闷酒,摇头:“我亦不知,她似乎天生比别人五感更敏锐,老远就知道你要来。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许是有什麽不得外说的家传之秘吧?”

苏檀沉思起来,李淳风喝着酒。

饭桌上沉默良久,还是李淳风先打破沉寂:“说了胡女这麽多,我等还不知道胡女究竟姓甚名谁呢,不知她有没有取中原姓氏……”

“卡珊德拉。”沉稳的女声切入进来,回答的人站在窗后,隔着窗纸人影绰绰,“我叫卡珊德拉。”

特殊记忆/卡珊德拉:此去长安千万里(二)

“卡珊德拉——姑娘,请留步。”

卡珊德拉停下脚步,回头看陌生的年轻人。

她记得这张脸,和老板同桌吃饭的两人中话少的那一个,安安静静的的神态,虽然是成年人的体态,却总有种过分幼稚的感觉。

苏檀鼓起勇气:“我有事想请教您,你究竟是怎麽知道那群马匪把货藏在哪里的?”

卡珊德拉审视这个年轻人,她能从年轻人身上看到微弱但同源的力量,与赫尔墨斯之杖给人带来的感觉一模一样,难怪他会执着那奇怪的问题。

她笑起来:“想知道吗?”

苏檀点头。

“那跟我来吧。”

卡珊德拉踩着低矮的土墙跳跃,轻松爬上客栈二楼的瓦片,再跃起抓住上一层的檐角,轻轻松松爬了上去。回头看了眼苏檀:他起手拢了拢衣袖,跳蹬土墙轻飘飘的踩上二楼屋顶,两步疾走跃上三楼,动作轻松写意。

卡珊德拉跳上三楼,在相对而言能坐得更牢靠的屋脊上坐下,苏檀则乖乖的坐在对面,準备洗耳恭听。

卡珊德拉伸直双腿:“你看,这里风景还不错吧?”

白日西沉,遥远的地平线尽头是炽烈如凤凰的余烬丝云,温暖耀目。

“是不错,不过……”

“和你想要问的问题没什麽关系,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聊一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话题吗?”

“嗯……也许吧。”

“你知道我们下面有没有人吗?”

苏檀下意识的低头看——当然隔着瓦片什麽也看不到。他知道卡珊德拉意有所指,但现在依旧一头雾水。

卡珊德拉再问:“你在之前,有没有看到特别的东西?就算地面空无一物,也能从路上看到属于过去的气息与痕迹。透过房屋和墙壁,也能窥测到活物行走的蹤迹,万事万物都会在过去与现在留下痕迹,而有一种人,他能将这些常人看不到的痕迹从事物的表象中抽离出来,直观的显现在眼前。”

苏檀听着有点玄奇,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这样?”

“你应该可以做到这样的,仔细想想,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这……”苏檀寻思了半天,卡珊德拉说的硬要靠的话,只有在静坐修行内外观的时候能勉强对得上。不过要说能看到过去的痕迹与蹤迹,那是什麽样的感觉啊?

“也许有吧,我不记得了……”

卡珊德拉耐心讲了一遍鹰眼的练习方法,让他自己尝试下。苏檀起初不得要领,不过在反複尝试并询问卡珊德拉的情况下,他的的确确开始初通门路:朦胧得像围聚了一团淡影的痕迹在客栈门口纵横交错。而那些活动着的人气息如此明显,像黑夜里明亮的萤火虫,生气闪烁,和自我内观时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苏檀登时恍然大悟,相信这是一种特殊的修行术,可将内观所见扩展到日常观照他人身上,的确是一门强大的异术。

他不禁问:“不知姑娘是从何学来的这般手段?我听说大秦人有自己信仰的宗教,这个也是宗教传授的修习法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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