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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能考取功名做官,任期一久,他会暴露出不老的事实,到时候会发生什麽都不可预料。
难道我只能当个安安静静的书童吗?
苏檀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去了长安该如何自处,只能沉默不语。
卡珊德拉再问:“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苏檀看了眼他,心奇妙的悸动起来——并非情绪上的波动,而是因为另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上的牵引。卡珊德拉身上有令他的心与之共鸣的器物,很可能出之同源。她难道早已经知道我的情况和难处?所以来教我爬上客栈高处,又特意来到这等偏僻的地方说悄悄话?
“不管你有什麽样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作为人活在大地上,总要为自己的未来寻找目标与意义,对吧?”
“可我只是一介平民。”
“平民也可以做到很多事。”
“……愿闻其详。”
“怎麽能让我为你的未来出主意啊!”卡珊德拉又笑了,“长安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我从大秦来到长安,也是为了寻找有意义的事,不如让我们同行?”说着,她伸出了手。
苏檀盯着那双粗粝的、食指与掌心遍布着明显剑茧的战士的手,有点茫然无措:这是什麽意思?搭上去吗?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对,儒家的规矩礼法,许是不能套到风俗习惯迥异的大秦人身上吧?仅仅是一瞬间,他就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卡珊德拉先反应过来:“啊,我忘记了,这种礼节对你们不合适。”她站起来,有点别扭的、仿照自己之前看到的东方文雅女人的姿态行了万福礼:“那就这样?”
苏檀浑身不自在的站起来:“姑娘不用这样的。”或许因为卡珊德拉气质过于英武,行万福礼看着总有种滑稽的感觉。
卡珊德拉耸耸肩:“搞不懂,我觉得我模仿得会很标準啊,有什麽不对吗?”
“没有什麽不对,就是……”
“好了,你脸都红透了还是处男?嗯?”
苏檀更狼狈了,恨不得当场缩地成寸逃走:“我是修行人,不能随便碰那种事。”
“那好吧。”卡珊德拉更无所谓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我叫苏檀,姑苏的苏,檀香木的檀。”
“那麽……苏檀,你姑娘姑娘的叫,我觉得听着有些不顺耳,印象里没错的话,这在东方属于比较陌生的称呼,对吧?”
“唔……”苏檀为难的想了会,他直觉卡珊德拉应该年纪比他大多了,也不像有成家的样子,嫌“姑娘”这样的称呼陌生,那就只能叫——“姐姐。”
特殊记忆/卡珊德拉:此去长安千万里(三)
姐姐。
这个称呼让卡珊德拉的笑容瞬间僵硬,她原本以为,这个称呼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再次听到。
“怎麽了?”苏檀看卡珊德拉脸色变了一下,顿时有些忐忑。
“没,没什麽。”卡珊德拉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算什麽。你想那麽叫,就这麽称呼吧。”
苏檀不太相信,怀疑的问:“真的不介意?”
“当然不。”卡珊德拉笑着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发髻——自从进入中国以来她早就想这麽干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眼下终于有了个勉强可称之为理直气壮的时刻,“我很喜欢。”
“唔!”苏檀一下捂住头,“不要碰别人的发髻,这很失礼的!”
“我知道我知道,嗯,我就是有点克制不住好奇心,就让我捏这一次嘛,以后不会了。”
“你……你发毒誓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别人……”可能就没我这般宽容了。
“我发誓我发誓,我保证不再捏别人的发髻了。”
苏檀马上回过味儿来:“我的也不行。”
卡珊德拉忍俊不禁;“好,也不捏你的。”
苏檀这才放心的离开,回去马上向李淳风转述他从卡珊德拉那听到的异国风情。
纯净剔透得像淡蓝水晶一样的美丽海岸、高大雄伟的神灵雕像、四年一度举办的盛大运动比赛,用聚光镜取来太阳神的火焰,由人力传遍希腊诸岛。在这一期间,无论土地上的人们有多大的深仇旧恨,都不能在神圣的此刻掀起战争。运动被认为是取悦神明的行为,英勇的斗士会在比赛前涂上一种叫“橄榄”的果子榨成的油,以衬托健儿美丽健康的躯体。橄榄与葡萄酒在帝国四通八达的道路上奔驰,不论货物奔向何方,金钱与人群总会有与首都拂菻交集的机会,由此诞生条条大道通拂菻的谚语。
种种新鲜的异国奇闻听得李淳风津津有味,直到隔壁邻居忍不住敲窗叫他们赶紧安静点,他们才不舍的解衣睡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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