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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闻却不回答,起身直接走,梁叶青一拍脑,知道事情糟,看他走方向不像是回卧室,是起身跟过去。
谢闻啪地一下开厨房灯,低着头盛汤,对跟过来梁叶青道:“黄妈今天临时请假,我怕我睡,没给你煮醒酒汤,你喝多会难受。”
“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几点到家。”
梁叶青心虚又愧疚,手抓着框,小心地瞧着谢闻背影。
他小声问:“我……你怎麽知道我喝酒。”
谢闻将热气腾腾醒酒汤放到桌上,明明动作是暖,可周身气场却冷得像北极冻数百年寒冰。
“你都上热搜,哥哥。”
“宴会好玩儿麽?还有夏逅,你很喜欢?”
梁叶青莫名品出一点捉奸似意味,他努力回忆着夏逅是谁,半天才想起来是那个求合照电影演员。
谢闻不常生气,都说好脾气真生起气来是最可怕。
梁叶青也这麽觉得,他有点犯怵。
但更多还是心虚,天啊,这都三点多,谢闻身子骨那麽弱,烧刚刚好,居然特麽等他到三点……
还是因为自己把答应过事情忘……
梁叶青默默挪到桌子前,尽力降低存在感,喝一口醒酒汤。
咂咂嘴,味道挺好。
该说不说,他弟是真对他好,连小细节都兼顾。
知道他不爱吃甜,醒酒汤配料里,没有和黄妈一样放蜂蜜,而是放山楂膏。
他有点感动,顿时更心虚,道:“你都知道啊?唉哟,哥哥不是故意,我……”
“我知道。”谢闻打断他话,可依旧不想看他,蝶翼似睫毛缓慢扇动。
“忘就忘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咳咳——”
我擦,真生气。
梁叶青直接呛住,咳好几声。
他呛出点眼泪,连忙道歉:“是哥哥错,今天真忙忘,一下班就李扬帆抓走。”
谢闻终看他,给他递张纸巾,“擦一擦。”
梁叶青几下擦完,听谢闻说:“早点休息吧,哥哥工作辛苦。”
“小闻你……不生气?”梁叶青迟疑道。
谢闻摇摇头。
梁叶青凑上去,伸出两根手指顶到谢闻腮上,摁着往外勾勾,把他轻抿着唇弄出微笑样子。
“我才不信,既然不生气就给哥笑一个。”
谢闻他胡搅蛮缠一顿,脸上也痒,有些奈地笑出来,梁叶青立刻感觉手指下两个酒窝陷下去,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梁叶青见他笑,又主动说:“为弥补错误,未来一周我都在家里吃晚饭。”
弟弟果然跟想象中一样,轻轻点点头,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好,早点休息。”
梁叶青如释重负,感觉谢闻还是那麽乖巧好哄,但有一点莫名违和,也想不出具体怎麽回事。
手里汤温热,胃确有点难受,低头继续喝起来。
*
梁叶青喝完醒酒汤,哼着曲子洗漱去,没一会就见周公。
可谢闻几乎彻夜未眠。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帘拉得很紧,房间内黑漆漆一片,唯独有一些草药味。
黑暗是最好幕布,不断播放着刚刚那短暂碰面。
十几分钟前,哥哥那句承诺,他根没有相信。
不用想也知道,梁叶青说着“未来一周在家里吃饭”,但他总能忘记,如果有要紧事,自己也必须得妥协。
最多听见一句“抱歉啊小闻”。
他不敢再把希望寄托到梁叶青身上。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
明明才为他把王冉收拾一顿,明明才满足自己任性要求换沙。
好不容易尝到一点甜,感受到独一份宠溺,他还以为见到曙光,结果紧接而来,又是失约又是绯闻,甚至还不知道夏逅是不是下一个嫂子。
谢闻翻个身,想到夏逅那张笑得张扬脸,心髒开始抽痛。
每日盼着他回家,就为说那麽几句话,恐怕比合租室友还生分。
难道真要一直这麽注视下去?等到淩晨三点只为等他回家,未来几十年都这麽在远处看着,看他继续不在乎,和别百年好合?
“我不甘心。”
心髒抽痛,不知不觉蔓延到全身,连手指都酸胀。
夜里吹一夜凉风,他身气血就不足,不仅脚,连带着脚腕都是冰凉,每一次都要在子里许久许久,才能焐热。
谢闻感觉浑身痛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从床上坐起来,深深呼吸,努力让痛早点过去,不知不觉脸上一片湿漉,用手一摸才知道,他早已气得流眼泪。
黑夜里没有秘密,一切欲望都在野蛮生长,刚刚梁叶青离他那麽近,沖他粲然地笑,手指触碰到他脸颊。
他当时真很想吻上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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